“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都是过去的事情了。”陈清说。
林之深有些心疼。
他看了陈清初中时的照片,那时候的他虽然还是正常学生的打扮露出精致的五官,但是眼神里的害怕恐惧无法掩藏。
明明小学毕业照时候的陈清那么开心耀眼,如同人群中的小太阳。
林之深下意识将手中代表初中的相册往后拉了拉。
陈清显然没有错过他的动作。
“我似乎没有跟你讲过我为什么总是要遮住自己的脸吧。”
他将额前的长刘海撩了一缕起来,露出刘海下明艳的眼眸。
林之深看着陈清的模样,喉咙紧了紧。
陈清陷入回忆般说:“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察觉到他落在我身上的视线十分热烈,我太熟悉这种热烈的视线了,以至于我把这种视线当成了寻常的存在。我依然敬重他,他会在课上叫住开小差的我,课下会了解我的情况,上门家访,告诉我爸妈别再吵架了。”
那时候的父母的争吵十分厉害。
陈清努力尝试了很久,但只能看到父母越走越远。
但是那个人只要出现,父母就会短暂地表现出恩爱的模样。
所以那时候年幼的陈清想着讨好那个人,这样那个人就愿意多家访,父母就能恩爱的时间长一些。
“其实刚开始那个人的要求还算正常,比如考试有进步,上课不说话,后来那个人的要求逐渐不一样了,他要求我不准跟朋友玩,不准跟别人有肌肤接触……”
林之深瞳孔缩了缩。
陈清仰着头,看着屋顶那顶十分陈旧的风扇说:“最后他把我带到了废弃实验楼的男厕所”
“够了!别说了!”林之深阻止道。
“怎么?你听着不舒服了?”陈清笑着说。
林之深摇摇头,他只是觉得眼前的人快哭了。
陈清沉默了一会儿,说:“说来也巧,一直废弃的实验楼那一天正好保洁阿姨来打扫卫生,所以我保住了贞操。后来那个人就从学校消失了。知道吧,我现在还是个处男。”
像是要强调一般,他将最后两个字读得极重。
那时候所有人安慰完自己后,都会来一句幸好那个人没有得逞。
陈清说,对呀,他是干净的。
林之深心都要碎了。
他伸出手将面前的陈清抱入怀里。
“很疼很害怕吧?那时候你得多无助呀。”林之深光想一下都会窒息。
阴暗潮湿的狭窄空间里,一直被信赖的长辈露出丑陋的嘴脸,自己的四肢如同细杆般被粗糙湿热的手掌牢牢捆住,满是烟味的嘴巴不住哈着腥臭的气。
无力挣脱,无力抵抗。
那种绝望感。
林之深恨自己为什么那时候不在陈清身边,不能保护他。
陈清听了林之深的话,微微睁大眼睛。
脑海里,那些此起彼伏地庆幸声音逐渐减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