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桌子放在了地上,就这样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沈青鱼脸色都有一点憋红了,问他:“那是卫生间吗?”
周北冥拍了拍自己的手,说:“旱厕,没见过?”
沈青鱼脸色跟便秘似的,说:“里头好多苍蝇!”
“嗯,”周北冥并不觉得有什么,“好多苍蝇……苍蝇怎么了,你这脱了裤子人家又不咬你的屁股。”
沈青鱼觉得他说的话粗俗的让人简直听不下去,但他还是忍了,问他:“你们这里还有其他的厕所吗?”
周北冥从外边儿的窗户上摸了几个生锈的钉子,又从一个袋子里头拿了一个锤子,连抬头看他都没有,说:“这有也都是一个样儿。”
沈青鱼想到那个厕所,实在是不想上。
他想了想,朝着周北冥过去了,手刚撑在那张桌子上,又觉得脏,把自己的手拿开,藏着捻了捻自己的手指,说:“那个,大海哥,你们家的卫生……旱厕,也该收拾一下了吧?”
周北冥捻着一个钉子,就这样抬眼看着他。
沈青鱼大眼睛无辜,一点都不像刚才那个可劲儿往他胳膊上扇巴掌的那个小子。
周北冥本来想说他娇气的话到底是没有说出来。
是大海哥啊
周北冥本来想说他娇气的话到底是没有说出来。
他收回看着沈青鱼的视线,将一个钉子摁在桌子上。
沈青鱼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将那个钉子,生生摁下去了半寸,直接固定住了。
而且周北冥也不像是用了多大的力气的样子……
沈青鱼有点儿傻了眼,觉得这一幕简直就像是电影特效了。
这将钉子固定住,周北冥才拿着锤子敲击着。
他这一敲击,震的桌子高频地震动着,上头细小的灰尘都震了起来。
沈青鱼立马站的远了一点儿。
他这正处在震惊之中呢,连自己刚才说的事儿都忘了,就这么看着周北冥锤钉子。
一锤子都几乎完全捶下去了,又一锤子,精准无误,而且都有一点捶过头了,一整个钉子都有一点儿深陷了进去,凹进了桌面儿。
周北冥粗糙有力的拇指在上面摸了一下,掰了一个木刺,说:“成,等着吧。”
沈青鱼一下还没有反应过来,将视线从那个钉子,愣怔地挪到周北冥的脸上的时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事儿。
沈青鱼:“真的吗?什么时候啊?”
周北冥又捏了一个钉子,绕到另一个桌角,脸上直乐,“怎么着,憋不住了?”
沈青鱼一下子红了脸,不搭理他,自己回屋去了。
周北冥看着沈青鱼回了屋,这手上的那个钉子跟刚才的那个钉子一样,被摁进去半寸。
他拍了拍自己的手,任那一颗单脚钉子直立在桌子上,就去墙角,拿了大铁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