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院里也得收拾一下。”
“唉,之前也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这草拔了长,长了拔,我跟你爷也就不管了。”
“先把草给拔了。”
“……”
沈青鱼站在那里,一边偷偷吃着雪饼,一边皱眉。
在王胜兰跟周开林朝着他看过去的时候,他又一下子把自己的眉头给松开,毕竟这让人看见也不好。
人家都开始拔草了,沈青鱼连吃雪饼都不合适了。
他这一脸的纠结,却也不得不围上去。
周北冥见他要来拔草,只看了他一眼,就说:“会拔草吗?你就在那坐着吧。”
周开林纯粹就是没过脑子:“这哪有不会拔草的啊。”
周北冥刚才都已经客气一句了,沈青鱼以为这个爷爷也会接着客气。
虽然这就算是客气了,他也肯定是会拔草的,可这一句“这哪有不会拔草的”,就让他听着有一点儿不舒坦了。
合着自己真是寄人篱下来了。
周北冥也没想到他爷爷会说这么一句,只当他是老糊涂了,说:“你这老头咋恁不懂事儿,人家手上干干净净嘞,非让人家脏手干啥。”
他们说的是彻头彻尾的家乡话,沈青鱼听着有一点儿费劲儿,但也听懂了意思。
听懂了,眼珠子就转了一下。
周北冥赶人说:“你俩走吧走吧,不想干我自己干。”
王胜兰扯了一把自家的老头子,又打了一巴掌。
周开林还憋屈了,头上带的帽子都崴了,一整个委屈的小老头儿,“我说啥了我!”
周北冥跟他爷爷奶奶关系好,真就赶人了,将人往外头拢,说:“走吧走吧走吧~”
村霸,我是你想摸就能摸的吗?
沈青鱼这蹲在地上,装模作样地攥住了一根草,就这么看着。
那爷爷奶奶一走,沈青鱼就立马把那一根草给松开了,还一脸嫌弃地拍了拍手。
周北冥将他的小心思看在眼里,而沈青鱼跟他对上眼的时候,这一边搓着自己的手心,一边只当没有看到他。
周北冥过去,又问他:“你跟我住?”
沈青鱼一脸的纠结,又装模作样的去碰草。
周北冥瞅了一眼,把目光挪到他的脸上,知道他不是真的想薅草,就说:“别薅了,我这去找一个犁推推就行了。”
这蹲在地上的沈青鱼立马将自己的手揣了回去,说:“那,那好吧。”
沈青鱼这站起转身,还又叹了一口气,愁的不行。
周北冥出去借犁,走的时候说了一句:“你要是还想吃雪饼的话,就去屋里拿。”
沈青鱼本来想说不吃了的,但周北冥已经走了。
周北冥走后,沈青鱼朝着屋子里头看了两眼,还是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