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沈总的老丈人吗？”
“是的呀，自从沈夫人没了，柳老爷子也是越发消瘦，这七年里，茂园经营一直出问题，前不久破产清算啦！”
“可惜了”
“这茂园是柳老爷子一辈子的心血，一代地产大亨就此衰败，怕是没经得起打击”
“现在的茂园听说被别人低价收购了。”
一大早，公司里的职员叽叽喳喳的叭个不停，顾允之埋头处理手上的琐事。
他不了解柳老爷子，只以前听说过父亲和老爷子不合，柳阿姨死后，两人就彻底断了来往。
没想到，一向身子骨硬朗的老爷子突然说没就没了，二哥应该很伤心吧
飞机上，沈书木双眼空洞，一旁的沈崇倒是处之泰然。
赶到沪城某医院时，老夫人就对着她的好女婿一顿谩骂，骂他的麻木不仁，冷漠无情。
沈书木看着七年未见的外婆，再也控制不住内心波动跪倒在老夫人面前，眼泪喷涌而出。
七年再见，却是连最后一面都没看到，实为大不孝啊
老夫人用她满是褶皱的双手愤怒的指着沈书木无奈不舍想念通通涌上心头，苍白的脸被泪水覆盖，一时没踹得上气，差点摔倒，幸好被旁边人急忙扶住。
终于沈崇发话，叫了几个人吩咐把老夫人和沈书木先送回去。
当沈书木搀扶着老夫人出病房时，无意瞥见了一直站在门口，戴着口罩头顶鸭舌帽的男子。
男子眼神从炙热再到被发现后的躲闪，只是沈书木被外公的逝世迷了心头并没多想。
男子等其余人走后才进了病房，拿着几份文件规矩的站在沈崇身后。
沈崇转身接过，“一切都办好了？”
男子点了点头，“价格压到了最低，茂园剩下的几个董事也都已经签字，一切都已办妥。”
“嗯。”
所以我们是什么关系？
葬礼办的甚为简素，前来吊唁的也只有少许的亲人和年轻时一起打拼的伙伴。
柳老爷子一生简朴，不喜张扬，亦厌奢华，沈崇这一点做的倒是挺好。
葬礼仪式，简约而庄重。没有冗长悼词，也没有繁复礼节，唯有一段简短祷告，及最终沈书木的致辞。
看着外公的遗照，他的脚步愈发沉重，似有千斤之重，让他难以喘息。无数欲言之言，哽在喉头，无法出声。他紧紧握住话筒，手不自觉地加了几分力道。
沈崇在下面摇摇头，沉声，“说不出就下来吧。”
台上的人儿闻声抬头，心中对说话之人的愤怒多加了几分。
怨恨，自然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