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文清点头,车子加速,用了最短的时间送他回家。
他下车,径直走向大门,被霍文清叫住,“有事给我打电话。”
“嗯”
看着霍文清的车子离开后,这才又回到院子中心,正对着房屋大门,有十米的样子。
握了握拳,深吸一口气后屈膝而跪。
这一跪便是两小时。
没等来沈崇,等来了他的二哥。
刚踏进铁门进到院内,沈书木倒是被眼前的景像意外到,步伐加快走到了顾允之面前,低头审视。
有一种上位者凝视底层人的傲慢。
虽时间已经到了五点,但夏日可畏。
顾允之不敢抬头,看下半身的穿着他就知道来者是二哥。
“二哥。”
“跪多久了?”
“两小时”有些不确定,大概吧
“回来前去哪了?”
顾允之浓密的睫毛微颤,眼底朦胧,哑然。
不能说
当初,二哥的母亲与大哥那场车祸,陈叔侥幸躲过一劫。
说了,二哥会想到往事而因此难受,他更怕二哥因此而迁怒到陈叔。
“没去哪”
沈书木冷哼转身进了屋子,而顾允之还在顶着烈日罚跪。
时间又过去一小时,顾允之的膝盖发麻,只好双手撑地缓解上半身带给膝盖骨的压力,铁门再次自动打开,沈崇终于回来了。
停好车的沈崇一步一步逼近院中罚跪之人,二话不说一脚踹向腰侧,顾允之捂胃痛呼,忍着疼痛从地上爬起重新端正跪姿。
“进屋!”
丢下两字后的沈崇不再管他,越过顾允之先行进了屋子。
跪久了的少年托着膝盖艰难爬起,一瘸一拐也跟着回了屋。
纠缠
已到饭点,餐桌上简单的摆了四菜一汤。
沈崇脱下西装随意的丢到一侧,扯松了脖颈间的领带,带着怒意坐到了餐桌主位。
沈书木也已坐在了沈崇右侧的位子上。
而顾允之进来后,识相的跪在了餐厅一处,侧对着沈崇。
餐桌上的二人正慢条斯理的吃着饭菜,偶尔还会聊上两句,大多是父亲对儿子的关心,以及最近去到公司习不习惯。
无人搭理正在忍受痛处的顾允之。
父亲与二哥的谈话他听的不是很清,脑子嗡嗡的,不过他也在庆幸,在陈叔那吃了碗面,不然还真没力气跪下去。
想到陈叔,连带着想到了今日陪他去的霍文清
‘看你高兴我也高兴’
脑子里不断飘着霍文清说的这句话,以及不断想着对他说这句话时露出的笑。
这笑好似有种魔力,可以帮他消除苦楚,侵蚀难耐的情绪。
他不似二哥有一身傲骨,他有的只是骨子里的自卑和黑暗下的苟且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