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方向盘的双手时不时打颤，出发时间没把控好，遇上了堵车。
他瞥了眼右手腕上的手表，只剩一小时了，越发焦虑起来。
所幸，早了十分钟到达机场。
顾允之点开一张照片，是胖妇林姨发他的。
七年的变化是真的大，照片上的人肤色白皙，五官轮廓分明，随意散落的刘海下长着一双冷峻的丹凤眼，挺直的鼻梁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
一再确认二哥的样貌后，他便从机场的人流中扫视。
没过多久，顾允之觉得不用照片他都能认出二哥。一米八五的身高在人群中异常显眼，虽带着墨镜但也很好辨认。深吸一口气后鼓足勇气上前：“二哥。”
沈书木见到顾允之后停了有小一会。
他不开口，自然顾允之也是不敢说话。
墨镜下的沈书木从上到下打量着顾允之，不知道心里盘算着什么，嘴角淡漠：“顾允之？”
“是。”见到二哥后的他，视线一直保持着下方，头微低，也许是沈书木的气场过于强大到不敢平视，又或许是愧疚。
沈书木全程面无表情。他侧头看到顾允之身后的车，径直往副驾驶走去。顾允之见状，接过他二哥的行李箱后随即也上了车。
车子刚要发动，沈书木开口：“去陵园。”
顾允之心里咯噔一下。
父亲今日为了二哥把所有会议都取消了，特意腾出了时间。
家里还来了不少亲戚，做了一大桌子的菜，这个时间点应该只等二哥了。除此之外，他本身也不想去陵园。
“二哥，爸说接到你后，直接回家。”
沈书木转头看向顾允之。
虽然戴着墨镜看不出具体的表情，但顾允之还是感受到了压迫，只好妥协。
陵园里埋着他们的大哥沈煜以及他二哥的母亲柳夫人。
到达目的地后，沈书木却没下车。他把座椅往后仰了一点，居然开始睡起了觉。顾允之着实猜测不到他二哥的心思，可父亲还在家里等着。
“二哥，爸还在”
“下车。”顾允之话还未说完便被沈书木打断。
“手机给我。”
知道二哥不会听，他也懒得说下去。
顺从地递过手机，只见沈书木直接按了关机往后座一扔，接着睡起了觉。顾允之有些无奈。父亲必定会打电话询问，这下好了，回去又是一顿骂。
他磨磨蹭蹭地下了车，轻靠车门也闭目小憩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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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书木睡了多久，顾允之便在车外站了多久，此时天也已经黑了。
站了五六个小时的顾允之没了力气，双手撑在车顶上，后背被汗水浸湿。
这时沈书木早已醒了过来，看到顾允之难受得样子，他很满意。
七年前，得知大哥和母亲的死讯，而自己被父亲强制送出国什么都做不了，那种无力感至今都不愿意再去回忆，顾梅这个毒妇在他脑海里死了上万次都不能抵消他心中的恨意。
就在顾允之实在坚持不住的时候，沈书木终于让他上了车，满头的汗顺着脖子滴下，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