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想象骆晚阙会怎么骂汇垣峰的宗主,反正伊默已经想破口大骂了,恨不得当着汇垣峰宗主的面骂。
骂也要骂死他,最好用口水淹死他,也难消众人心头之恨。
“他们师兄弟二人好像从来就不亲,这么多年,佟凝雪一个人带着骆晚阙在外漂泊,好不容易在雪山之巅安了家,他们已经被逼到刺骨冰冷的雪山之上了,到底为何容不下他们师徒二人?”楚文豫解说道。
这世道还真是偏心。
为何致使天下生灵涂炭,致使大雍灭亡的祸害能容得下,偏偏容不下满脑子都是情情爱爱的他们师徒呢?
只想过好日子,不想与世争端,有错么?
“你们快去看看吧,现在去可能还来得及,要是去晚了,他们可能真的死了。”皇帝好心提醒,指了指慕楠经道:“他还有不到三日的时间,就不想大仇得报,安心闭目吗?”
其实,皇帝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好心提醒他们,或许是良心觉醒,又或许是桀骜尚在。
“你为何同我们说这些?”伊默有些费解,他不是也是幕后之人嘛,不和汇垣峰的宗主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吗,为何提醒他们这些?
他们两个都是幕后之人,皇帝却同众人讲这些,岂不是背叛了汇垣峰的宗主,那他到底图什么?
或许是图个安乐,又或许是图个心安。
无论皇帝图什么,这句话总归是没错的,他们必须抓紧时间赶赴战场,赴一场万死不辞的消耗战。
“我也不知道为何与你们说这些,”皇帝高傲的仰着头,道:“可能我曾经是皇帝吧!”
看着风云密布的天空,也没有拨云见日,最起码,皇帝抬头的时候没有,这可能就象征着天潢贵胄,不见苍天,也可能象征着皇帝这一辈子,都无法见到光亮。
但只要曾经是皇帝,只要当过皇帝,无论今后如何,都不会不甘于当一个傀儡,也不能任人摆布。
不然,他也不会选择去战死,既然不想背上千古骂名,就证明他还有弱点。
而这个弱点,往往是致命的。
虽然皇帝使的是离间计,但对于他对面的这些人来说,也没有多少坏处。
皇帝的那句话说的很对,他们现在去可能还来得及,要是去晚了,佟凝雪和骆晚阙师徒两个有可能真的死了。
“你不与我们同去吗?”伊默也有些奇怪,自己都不理解自己为何关心起皇帝来,可能觉得皇帝与他们没有那么多的深仇大恨吧!
他的师姐不是皇帝害死的,师父的死也和皇帝没有太大的关系。
一切都怪汇垣峰的宗主,他们现在就去会会这个汇垣峰的宗主。
皇帝又带上面具,义正严词的说道:“我与你们同去。”
这是他下意识的反应,皇帝自己都不知道为何带上面具,他还没有真正的反应过来。
“你为何又带上面具?”伊默看着好不容易以真面目示人的皇帝,怎么又重新带上了面具。
没有人会想生活在黑暗中,但凡前方又一丝丝的光亮,都会去追寻,皇帝却是反其道而行之。
“可能也是因为我曾经是皇帝吧!”皇帝带上面具后说:“既然是已经战死的皇帝,就永远不能以真面目示人了。”
只得编一个像样的理由来搪塞伊默的话,但真正的理由,皇帝也不太清楚,他只知道,心中的傲气没丢,身上的傲骨依然在。
“你随便吧!”伊默懒得搭理他,也不想听他解释,“想跟着就跟着,不过我可提醒你一句,不能整幺蛾子,否则,巫医谷千万巫术尽施彼身,你当知道是什么滋味。”
伊默现在越来越像慕楠经了,连威胁的语气都是一模一样。
这样,慕楠经也放心将巫医谷交给他了,只要丛嫔月的大仇得报,慕楠经也就可以安心的咽气了,从此世间只有牵挂,再无掣肘。
“随便了,”皇帝看着远方的天空,很是明亮,亮到像是他多年来尽心尽力,励精图治下繁盛的大雍,也很是安静,静的像是他治理下的大雍般安乐祥和,“真好。”
终于看到了一丝明亮。
就是这份明亮和安静,让皇帝下定了决心,当皇帝时,他是个为百姓做实事的好皇帝,如今成为平民百姓,也要干出一番事业,才无愧于列祖列宗。
伊默:“……”
即便有了符咒的加持,但他们还是去晚了。
在路上就看到了天降异象,看到了白日众星陨落之景。
就只差一步。
就差一步容辉就不会重伤,就差一步夏无渊就不会被镇压回幽冥神府,就差一步佟凝雪的霜寒剑就不会折了,就差一步骆晚阙的双指就不会断了。
汇垣峰本来就是个陷阱,就是为佟凝雪和骆晚阙师徒二人准备的陷阱。
一个被师兄骗入千山大阵折了霜寒剑,一个在阵外与被戚云海炼制而成的疯魔弟子大战,生生被撕断了双指,若不是佟凝雪断剑求生,骆晚阙就得死在阵外。
从此一剑霜寒佟凝雪,双指醉踏骆晚阙彻底成了个笑话。
他们二人也沦落为霜寒剑断只为求生徒有虚名的一代仙尊,还有没了双指的废物徒弟。
但好歹还有命在,那些虚名好像也没有那么重要。
幸亏夏无渊和容辉拖住了汇垣峰的宗主,不然他们都得死在这里。
但夏无渊被下了幽冥咒,被镇压入幽冥神府,不成神不可出。
他们四个之中唯一的真神容辉也讨不到任何便宜,反而为了拖住汇垣峰的宗主而受了重伤。
当他们赶到的时候,正看到汇垣峰的宗主戚云海洋洋得意的俯视众生:“我已是虚神境界,上可打九重天诸神,下可杀尔等肉体凡胎,整个六界,唯我独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