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想到这一隐忍,就是十几年。
如今旧案重提,也不知道前路凶险,也不知道幕后之人会设下什么陷阱等着他们去闯,但这件事是皇帝提起来的,就算是刀山火海,作为臣子也都得去闯。
微生冥绝饮尽杯中之酒,将酒杯重重的砸在桌上,闭上眼久久未言。
他在复盘当年的行动,心中疑点有三。
其一:当年那件事微乎其微,皇帝是如何知道的,而且还能记到现在?
其二:十几年前和十几年后的凶手之间有什么联系,是不是同一人?
其三:这十几年后,为何有人故意旧事重提,还是借由皇帝之口说出,他的目的何在?
微生冥绝想都不敢想,他倒希望是自己想错了。
他缓缓睁开眼,眸子里的星海闪动如初,与这朝花相称:“巧了,没有。”
对上微生冥绝的眼眸,楚文豫盯着看了好久,连接下来要说的话都耽搁了。
“恰如明河九曲沙,浪淘取媚星无涯,司卿大人,你这双眼睛里,可装了不少的心事啊!”
楚文豫不舍得移开视线,就像盯住快到手的猎物那样盯着微生冥绝。
“凝绝诡欲翠云茶,绣月观花隐于霞,堂主大人不也是如此吗?”
二人相视一笑,同时离开了目光,转投在酒液中,沉浸在浓郁里。
对于这件事,二人是心照不宣,查要查下去,可不能明面上查。
就借着手中的茶,隐于市井之中,于夕阳西下尽头处密谋,再到花前月下悄无声息。
“晚些见。”楚文豫率先起身,先回到悬案堂调查卷宗,当年的那件事恐怕积压已久,现在翻查的话不太好查,他就先一步行动了。
辞别了微生冥绝以后,楚文豫就回到了悬案堂。
“堂主,你可算回来了,你都不知道,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弟兄们可想你了。”
说话之人是小丁,他也是个苦命人,从小父母双亡,还好早早跟着楚文豫了,不然现在还是街上的一个小乞丐呢。
小丁没有名字,只知道自己姓丁,也没个亲戚,悬案堂里的人都管他叫小丁,叫着叫着也就习惯了,他个子不高嗓门却大,上来就扑到楚文豫面前。
差点扑空。
“好好说话。”楚文豫严声呵斥道,“别没大没小的,成什么体统?”
听了楚文豫的训斥,小丁识趣的退到一旁。
他从小被训到大,楚文豫这点话对他来说就是毛毛雨,造不成实质性的伤害。
“堂主,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我们的案子都让镇武司抢走了,真不知道有什么值得威风的,不就是听命于陛下吗?说白了就是一条狗,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胡袭不乐意的双手叉腰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