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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胡说!”绿春虽然惊疑,眼光却落在那张破床上。低矮阴暗的小屋子角落里那张破床还在,这就说明那个老婆婆还是存在过的。

“她搬走了?”绿春半日呢喃道。

“可是她为什么要搬走呢?”渔阳自言自语。

主仆两人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只好折了回去。

快到她住的殿前时,绿春又念叨开了。

“她不会是回永巷去了吧?可是如果她去永巷也没必要带走那些破家具啊,况且出去也要从咱前面过,多少会有点动静的,怎么咱们一点都没听见呢?”绿春仍是一脸疑问。

“说不准还有其它出口呢。”渔阳一门心思只在那个老婆婆奇怪的举止上,她当日为什么那么怕自己,难道她离去是因为自己?

正想着,忽然身后的绿春惊慌地“啊”了一声,那种突然发出的奇怪的声调吓了她一跳,她回过头去正要责怪绿春两句,却见绿春一手指着殿内示意她看,脸色是莫名其妙的苍白。

渔阳一回头,才赫然看见后殿小屋里的老婆婆不知何时已睡到她的榻上,身上盖着自己那张芙蓉色锦被,她那蓝色破被子揉成一团丢在地下,那两张破凳子也搁在榻边。她此刻正十分享受地打着呼噜。

就在渔阳诧讶的当儿,绿春已大步跑进去拉扯榻上的老婆婆,口中十分不满地喊道:“快起来!这也是你睡的地方吗?!”

那老婆婆睁开朦胧睡眼看了看渔阳主仆二人,却一改那日的惊恐神情,颤巍巍地爬下榻来,蹒跚地走到渔阳跟前用混浊的眼睛盯着渔阳看了半晌,然后掇起又绉又薄的嘴唇思索了一会,然后用低哑的嗓音说了句:“你这不知好歹的丫头,走咧……”

然后一步三颤地出门去了,连她的东西也不要了。

渔阳与绿春一时间都愣在当地莫名其妙。

真是个怪婆婆!

奇怪的老妇人2

自此那老妇人像是缠上她们一般,时不时来叨扰一下,或是来蹭点东西吃,或是蹭在房中睡一觉。问她话她也不答,只常说着那一句:你这不知好歹的丫头。

听多了渔阳主仆两人也就当是老年之人爱唠叨之话,也不太放在心上,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上官易羽偶尔会来,却未曾留意到那宫中还有第三个人。

在这些时间里,上官易羽倒像是换了个人似的,不再是原来那个冰冷无情,挥挥手连空气都会被冷却的人了,反而一改变得温柔若水,俊美风雅,严然一温文如玉俊郎君。

要命的是,渔阳发现自己正一点一滴地沧陷进他的情感里,越来越依赖他带给自己的安慰和支撑。

齐若如与安平漠之间暖昧不清的日子仍然持续着,由于季婉后来又撤走了两个服侍的人,所以这样的事竟没有人知道。

安平漠似乎过于沉迷,三个月过去了,他消瘦了许多,精神也太不如前了。

一日晨起,齐若如忽觉胸口发闷,接着干呕,便忙请来太医诊治。

来的自然是王太医。王太医把了一会脉,不露声色地道:“娘娘这脉象是好脉,只是偶然不适,不必担忧的。”

安平漠站在一旁看着,也听不出个所以然,然而齐若如却露出了一丝喜色。

临走时,王太医交给齐若如一个纸包和一张纸条,齐若如打开一看,脸上绽开了笑意。

转眼到了中元佳节,宫中也备了宴席,慕容祈墨懒懒地坐在上首,看上去神色倦怠,两眼无光。

几个月的放làng形骸,他消瘦了不少。

一日渔阳见那老婆婆又睡在她榻上,还微微打着鼾,绿春十分不满地对她挤眉弄眼十分不满,她只笑笑,示意绿春别打扰她,还轻轻关上门。

正要出去,忽然里面鼾声停了,传出她吵哑的声音:“小女娃,进来吧,来……跟我一起睡……”

绿春一听脸色立即沉下来就要开口骂人,渔阳摇摇头,推门走了进去。

“对不起婆婆,打扰你睡觉了。”

“没事,下次声音轻点就行了!”她还真不客气呢,绿春的脸又黑了,幸好渔阳及时制止,她正要说什么,渔阳说:“绿春,外面晒的干豆子该翻个个了,快去吧!”

绿春只好慢吞吞地蹭了出去,一边走一边叽里咕噜的抱怨:“就是心地太好了,总是被欺负!总是被欺负……”

“她说什么来着?”老婆婆耳朵不好,没听清。

“没事,她说今天天气不错呢。”渔阳忙掩饰了去,免得被她听了去又恼了,砸锅摔碗的发脾气。

“孩子啊,其实我没耳背,以前都是故意闹给你们看的,试试你们的心呢!老太婆我呀,只剩这半截命了,就因为心中有个秘密,所以老天爷一直不让我死,就是为了等你们!唉!作孽哟,你这孩子,怎么还要到宫里来呢!你跟你母妃一样的命!”

真相

老婆婆唠唠叨叨,渔阳以为她老毛病又犯了,只笑笑,不理她。结果老婆婆往里挪了挪,拍拍空出来的床铺说:“上来!躺下!”

“啊?……”渔阳愣住了,半日反应不过来。

“躺下!”老婆婆语气里似有些不耐烦了,她只好过去挨着她躺了下来,老婆婆身上一股难闻的味儿直钻鼻孔,她默默地忍了。

“你是个好孩子,你母亲是前朝皇帝的妃子,叫冯嫣,封号昭缓。你父皇很爱你母亲,可他另一个妃子齐若如是个很狠毒的女人,后宫嫔妃生的孩子都是被她杀死的,并不是因为你父皇或者后宫是不祥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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