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的人吓得全身一懔。
君王无情，君后岂能不相随！
季婉的脸色越来越冷，阴狠地盯着朝阳宫的方向。
“你不觉得皇上最近变了么？”季婉几乎是咬着牙说出的。
难道你不会不甘心？
边上的红梅忙凝了神，想一下道：“皇上最近常去柳叶儿那……”
“他之前从不碰任何女人的！”季婉突然切断，脸色一沉，冷冷地扫向红梅。红梅被她冰寒的目光看得不由自主地全身哆嗉了一下。
她虽不是责怪自己，可她看懂了这眼里的深意。近了皇上身边的女人，不会有好下场的！
正惊着，忽有人报张美人来了，季婉一愣，张美人已走了进来。
张美人一眼看到地上七零八落的碎茶盏及众人脸上的神色，心内已知有异，便装作视而不见的直来到季婉面前恭顺的跪下去。
“臣妾给娘娘请安，娘娘长乐未央！”
季婉自眼角上扫一眼地下朝晚定省从不懈怠的张美人并不理她，只疾色向红梅道：“整天毛手毛脚的，就只会闯祸，还不赶紧把它清理干净了！”
说罢，才转向张美人。
张美人仍恭谨地跪着，脸上无半点意外之色。
季婉心内本就因皇上有了新宠心内不悦，不想偏又来了一个更美的，不由心内火起，起身走下榻来，一手抬起张美人低垂着的脸。只见她云髻高耸雾鬓低垂，螓首蛾眉，面目如画，也是世间绝无仅有的美人儿，此刻温顺地跪在那里，更多了几分惹人怜惜之色。
季婉凝望半日，忽然微微一笑。
“皇上从不宠幸你，难道你不会不甘心？”
张美人吓得浑身一颤，忙伏了下去：“嫔妾只愿一心一意服侍娘娘，对皇上断不敢痴心妄想！”
季婉心内一声冷笑，不妄想？她明知君王不爱她，却也死心塌地，一心一意的顺从！对皇上的冷落怎么可能真的无动于衷？
“都是皇上的嫔妾，应该给皇上开枝散叶的！”季婉放开她，看不出真意地道。
张美人的眼光里便多了一份惊恐：“臣妾身份卑微，从不敢痴心妄想！”
季婉冷笑一声，走回坐榻，“下去吧！”
“是！臣妾告退。”张美人恭谨地退了出去。
“这张美人天生一脸媚惑相，娘娘怎么反而放过她呢？”红梅不解地问。
“你不见她见了本宫那胆颤心惊样，如此胆小，料她也没什么作为！”
——张美人退出未央宫，心内松了口气自回自己住处梨香阁。进了门，解去披风递给侍从，身上略觉疲倦，便走进厢房。才进门，却突然看到慕容祈墨独自站在她房中，惊得她膝一软，便伏了下去。
“起来吧！”慕容祈墨语气淡淡的，读不出任何意味。
他不是去了朝阳殿了么？怎么会在这？
张美人身子却微微颤着，虽站起来仍不敢看向慕容祈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