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重视每一个朋友,同样相信着真心相对。这一点其实也算是尤为可贵了。离涯想着,就将手里的蜥蜴幻化成自家碧落的形状,几步跑到前面去。
然而跑到了地方,沢田纲吉的目光倏地震动,狱寺隼人倒在地上,紧紧捂着胸口处的伤,血慢慢地渗出来,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而山本武站在他面前,单手提着棒球棒,眉头紧锁地问道:“你们就是黑曜中的学生?”
显而易见的是,沢田纲吉并不是一个多么强悍的存在,他的战斗技能甚至不及在场的任何一个人。但是他连想都没想就跑过去:“狱寺君,山本君……”
“第十代!别过来……”狱寺悚然变色,试图用单手撑起自己示意自己没事,无奈到底是伤势太重力不从心。
戴白帽子的少年和一个一头黄发的家伙一起看向沢田纲吉的方向,然后柿本千种的表情蓦地冷冽起来:“这个家伙,似乎就是骸君要找的人。”
一头黄发叫做城岛犬的表情一喜,伸手换上獠牙笑道:“看起来很弱嘛,旁边那个小东西是什么?”
小东西……离涯微微蹙了蹙眉,想到云雀恭弥似乎叫自己小婴儿==,再回想一下自己现下的状态,离涯决定保持沉默。
不过沉默并不代表没有反击,离涯盯着面前的人看了几秒,然后微微一扬手,前面的人习惯性地向旁侧一偏躲避着可能袭来的暗器……只是离涯所用的,从来都不是暗器。
钟林毓秀,兰摧玉折,商阳指,春泥护花,然后是一个百分百会心的玉石俱焚。
接二连三的元气伤害打在城岛犬身上,大抵是因为是持续伤害的关系,城岛犬开始并不以为意,却在刚想强挺着扑过来的一瞬间,看到了身上所有伤害一瞬间爆发起来,他霍然瞪大眼睛,却是没有力气反悔了,扑倒在地上的一刻,他抬起头来,看着那个“小婴儿”手里拿着一支并不合适的笔慢悠悠地走过来,并没有看地上的他一眼。
倒是沢田纲吉愣住了,有些犹豫地看着reborn:“老师……”
居然也是难得地乖顺样子。
离涯微微一怔,下意识地望过去,看到地上人的惨状以后眉头就微微蹙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是在发觉风无真的无声无息地消失了以后,他总是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甚至于下手的轻重都做不到自行控制了。
玉石俱焚的伤害,他比谁都了解,只是他现下已是花间游的心法,面前还有强敌,在敌人面前给对方添加战斗力,离涯自问做不到。
所以他只是看了一眼地上出气多进气少的人,然后淡淡道了一声:“他死不了。”
话音未落,就看到前面的柿本千种脸色极差地看过来,单手玩转着悠悠球面色多了三分阴鸷:“真是麻烦啊。”
离涯听到这句话却是笑了,笔尖微微一转,脸色甚至是带笑的,reborn本身并不喜欢笑,然而这样的笑意挂在脸上却也是极其合宜的。
他盯着面前的白帽子少年笑得开怀:“那么你也来打一场,就简单了。”
“今天就到这里……”说完这句话,还没等这边有什么反应,柿本千种便极快地掠过来携着城岛犬向反方向掠走了。
reborn盯着他们的背影看了半晌,然后回过头来看向一旁有些反应不能的沢田纲吉:“还不送人去医院?”
山本武看着reborn半晌,显然有些讶异,就当离涯以为这个热血棒球小子要说什么的时候,山本武一拍手:“这是黑手党游戏吧?太刺激了……隼人,你还好么?”
突然被这么一叫,原本半死不活的狱寺隼人瞬间愣了一下,然后盯着山本武看了一会方才懊恼地偏过头去:“别乱叫别人名字。”
很明显,棒球笨蛋没听懂这句话的意思,所以他有点讶异地“啊?”了一声,那语调百转千回的,狱寺隼人忍了忍,最后还是默默闭上了眼睛,觉得自己有点可笑。
离涯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们二人一眼,然后悄悄切了个心法给狱寺隼人读条了一个局针,然后挂了一个握针,毕竟现实的习惯让他总觉得看了夏马尔医生的资料以后,总觉得那治疗方法触目惊心的。
停下手来,离涯看向了旁边一直沉默着的少年,这才想起来自己似乎是把这个真正的主角给淡忘了……
稍稍沉默了一下总结一下措辞,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看到少年抬起头来,脸色写满了坚定:“reborn,我想变强。”
离涯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面前的少年,少年蓬蓬的头发不服帖地缀在头上,看上去有些小小的倔强,那个一直被叫做废柴纲的家伙脸上有种破釜沉舟的意味:“reborn,我想变强,我不想总是被保护。”
就算是朋友,也不想单方面地,被保护着。
每个人都有权利追逐自己的梦想,他们的人生,并不是为了自己这个所谓的彭格列家族第十代而生的。
这一点,沢田纲吉比谁都明白。
离涯没有再犹豫,他只是看着面前的人问道:“你想好了?”
“嗯……”沢田纲吉点点头,脸上那表情几乎等于视死如归了。
于是reborn笑了:“好,”转头看向有些目瞪口呆的山本武和狱寺隼人:“如果愿意,你们也可以加入。”
“第十代……请让我们……”刚刚被离涯治疗过觉得恢复了不少气力的狱寺隼人有些着急地说着,试图劝阻沢田纲吉。
“狱寺君,”并没有看狱寺隼人,纲吉只是看向了面前的reborn,语气坚定地笑道:“我也想保护你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