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荡在凉薄的空气里。
“还有不足半月就是武林大会。”玉罗刹忽然道。
乔晟抬眉看过去，就见玉罗刹已经走近几步：“我有些担心。”
乔晟看着玉罗刹的动作神情，没来由地觉得有些诡异……这人……怎么能把每一句好端端的话说成奇怪的调子！
如果是在演戏，妥妥地被踢掉好么！
根本没有可能通过！
“担心什么？”乔晟语声愈发淡漠道：“如果你是在担心今羽门，他们已经不在了，至于希鹤，他在这山下，再不见天日。如若说起来，还是要多谢教主。”
乔晟的手在弯刀上轻轻摩挲着，仿佛一种无声的威胁。
玉罗刹也不介怀，只淡淡摇了摇头：“此事与我无关。”
“中原武林的事，教主曾言并不插手。”乔晟看过去，目光平静：“乔某曾经信过教主。”
玉罗刹非常淡定地点头：“这一次也是一样。”
“一切都是从教主来此而起的，”乔晟道：“云隐山究竟有什么令众人趋之若鹜，乔某愿闻其详。”
“武林大会不过月余，”玉罗刹含笑道：“阿乔有没有想过，剑尊位置可能不保？”
乔晟自然想过，不仅想过，近日来他日思夜想的都是对策。
一旦剑尊不能用剑而是用弯刀的事情曝光，他在中原便再无立足之地。
玉罗刹见状便笑了，他的笑懒怠而邪肆，懒洋洋道：“我可以助阿乔一臂之力。”
乔晟抬眼看过去。
玉罗刹任他的目光在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摇摇头叹了口气：“你不信我。”
“如若本尊到了魔教，不出几日魔教上下大乱，教主可会信我？”乔晟淡然问道。
玉罗刹看了乔晟片刻，微微颔首：“自然会。”
乔晟无言以对。
有些时候他就是觉得吧，能够做到玉罗刹这地步也不容易，不管旁人说什么，他总是那副模样，仿佛什么都不放在心上。
想到这里，乔晟没来由地有些倦了，他将手中的药瓶丢回去，淡淡道：“原物奉还。”
玉罗刹微微一怔。
就听乔晟语气轻淡道：“玉教主的情，乔某承不起。”
玉罗刹手中把玩着那药瓶，没有言语。乔晟余光未及的地方，玉罗刹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他试图用一种正常的语言叙述近日的经历：“这些日子我去了江南，”似乎是看了一眼乔晟的反应，玉罗刹方才说了下去：“所以炎老鬼的事情，我也是刚刚知情。”
乔晟不太明白这人在说什么。
玉罗刹的语气平缓：“如果我在的话，应该会逼他说完剩下的话。”
乔晟沉默片刻，觉得自己应该算是听明白了……
“所以教主的意思是，我应该下山，在炎老鬼死之前逼他说完？”
玉罗刹：……
两人之间的气氛又一次凝滞了，片刻，玉罗刹扑哧一声笑出来，伸手拿了盏茶在手里玩着：“阿乔还是这般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