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得他，不需要任何旁人的帮助。
林子冷着脸笑了。
他忽然发觉自己与叶长安的分别，最简单的一个就是，叶长安还存着一颗相信旁人的心思，只可惜这样的心思林子已经半点都不剩了。
不管是对一个人，或者是出自自己手里的丧尸都是一样。
根本都已经看不分明。
林子下意识看向旁边的z，却见一直坐在那里的z忽然抬起了头，把玩着手中的枪微微笑了出来。
那笑容不同于往常的呆板憨厚，反而是多了几分冷然的味道。
林子微微一怔便嘲道：“你魔怔了？”
“真是魔怔了，也是被你搞的，”z冷声一笑，然后伸手准确无误地将那把枪朝向了面前的林子：“跟我走。”
林子呆住，然后蓦然大笑起来，他的笑容太冷，几乎是有些呛咳出来，半晌方才揉了揉脑袋：“你他妈发什么疯？！滚去将那几个货色收拾了。”
“你和我走，我收拾了谁都可以。”z如是道。
他似乎是打定了心思不再随便被人摆布，以至于神情都是淡漠的。
林子下意识伸出手去，然后往前走了一步。
他从来没有想到过，有朝一日连z都会学会背叛。
想到这里，林子终究还是忍不住道：“呵……如果我知道你也会背叛我，早先就不该造你出来，让你在乌黑淤泥里面囚禁至死，我觉得倒是也不错。”
这话带了千万分恨意，或许也带着几分自嘲的意味。
z的神色依旧是肃冷，手中的枪亦是没有放下去。
倒是林子自己又往前走了一步：“后院起火，总归是我自己的罪过。”
z手里的枪响了，然而他这才发觉那竟是一柄空枪，里面的子弹不知何时被人卸了个干净，什么都不剩。
林子默然笑了，他的笑容让人微微胆寒：“你以为我会允许枕边人有武器？”
“你或许已经忘了，”z忽然开口道：“可是我没有。”
他往前走，然后伸出了手，神色却是带了几分悲悯的意味：“是你创造了我这双手，这才是最有力的武器。”
z这样说着，然后对着林子的腹部径自穿了过去。
这一次他的手臂直接穿过了林子的肚子，根本没有半点由于。
这动作实在是太快，以至于林子这样快的反应速度也没了用武之地，直接被人穿过，差点跪了下去。
他能感觉得到身体之内的血液急速流失，那一瞬间林子忽然勾起了一抹微笑，他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
之前还说面前的人疯魔了，现下看起来，好像还是自己疯魔的厉害。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这种道理小孩子都懂得。既然最开始敢于做出这样的选择，就不能埋怨被人背叛的结局：“你要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