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了一肚子火的陈太医,听到郁峥的话稍稍消了气,皱着老脸不解的问:“王爷这是要老夫去救谁?”
勋爵入宫请太医,尚需要圣上批准,否则都只能无功而返。
究竟什么样的人,能同时劳璟王和长公主大驾亲请?
是的,方才上车时,陈太医匆匆一瞥,瞥见了另一辆马车上的郁澜。
“恩人之父。”郁峥言简意赅。
陈太医不说话了,陷入沉思。
能对璟王有恩,真是祖上积了八辈子的德。
姜舒坐立难安的绞着手指,看着天边落日一点点西沉,心越揪越紧。
终于,她看到下人脚步匆匆来报,‘嗖’的起身迎了出去。
“陈太医已至府门外,请姑娘速去。”
姜舒闻言面色一喜,提着裙子慌忙往外跑。
“阿舒,你慢点,我跟你一起。”孙宜君起身跟上,想着或许能帮上什么忙。
两人疾行到府外时,看到两辆马车愣了愣。
追云打开车门道:“姑娘坐这辆,主子的车行的快些。”
孙宜君很自觉的上了后面郁澜的马车,顺便向郁澜打听璟王为何也在。
看到陈太医在车上,姜舒来不及多想,赶忙上了车。
见到姜舒,陈太医颇感意外:“姑娘是……”
看诊
欺主
陈太医记得他之前在将军府见过姜舒,但当时她的身份是沈侯夫人。
怎么如今摇身一变,又成了璟王恩人?
“民女姜舒,家父重伤不醒,多方寻医无果,迫不得已劳烦陈太医,还请见谅。”
姜舒尽量保持冷静,却止不住眼睫微颤,俏脸难掩焦急之色。
陈太医看了一眼郁峥,慎重道:“治病救人乃医者本份,但老夫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听姜舒说的如此严重,陈太医并没有把握一定能把人治醒,不免有些忐忑。
“我明白,但您是家父唯一的希望,请您尽力而为。”姜舒紧捏着手,心中惶惶不安。
郁峥凝眸瞧着,置于膝上的手紧了紧。
此时临近酉时,忙碌一天的百姓或归家或出行,街道上人潮如织,正是拥挤的时候。
“让开,让开!”逐风一路大喝,百姓见到璟王府的标志纷纷退至两边,生生避让出一条道。
璟王的车果然行的快些。
到了姜宅陈太医下车脚尖刚落地,就被追云逐风一左一右扶着快速进了姜家。
陈太医连姜家的牌匾都没瞧见。
姜家下人跑在前面带路,姜舒提着裙子追了几步,恍然想起还有三位贵客。
“王爷,公主,宜君,这边请。”姜舒将他们引到大厅落座。
命婢女奉上茶水后,她才移步去姜父屋里。
陈太医凝神在给姜父看诊,方医女同张大夫屏息敛声立在一旁打下手,顺便观摩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