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妍妍的病好了,从医院接到家里住,jg气神好了很多,陈姨少了抹泪的时间,郑霁月便变本加厉刺激陈妍妍,让她振作起来,拾起跳舞这项事业,报仇可以晚一些,但是活人还要活得出彩。
转变在一个普通的下午。
上次郑霁月问他什么时候来,他说下周,但计划有变,下周的工作排不开,连聚会都不去了,底下经理去了三个,他前夜赶飞机去了隔壁省,隔天下午刚好回来,问起工作安排,只说交接得很顺利,还有些细节的东西敲定,不需要他再去一趟了。
他说知道了。
然后对着雪白的墙壁发了一会儿呆。
夕yan西下,hse的光晕映在这座矗立在云端的大楼上,如梦似幻。
江楠启程去了央美。
他眼皮总跳,感觉有什么事情发生似的。
赶到的时候,行政的人很慌张,说交接的人不在,马上叫他们回来。
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公司的人要来两次。
等的时候江楠就坐在办公室里,里面一个人没有,外面的人也被他叫去喝茶了。
门敲响的时候,外面的人几乎没等几秒,就说进。
工作人员还以为是专程守着人来,更加惶恐了。
年轻男人抱着电脑进来,问还有什么工作安排没有通知的?
没有。
江楠说。
她没来。
或许是这次错过了。
还有几次他都有意无意推了其他的工作,来央美洽谈,领导还以为江家高度重视这次合作,拿出了十二分的诚意来款待。
后面她都没有来过。
她生气了。
江楠知道,但他不知道如何解释,以什么立场解释。
本来就应该两人再无纠葛,桥归桥,路归路。
王侃世都能看出江楠不对劲,本来人好了一阵子,现在又没jg气神了。
人这个生物真是莫名其妙,心情变化毫无预兆。
但他奉行的享乐主义,以为是这段时间被安排的工作任务累坏了,玩上一阵,人就恢复了。
这是王侃世一贯的烂点子,连金铭都说茅坑里也挖不出这么恶臭的主意来了。
但是江楠同意了。
同意就同意呗。
那就大办一场,太子爷说的话,哪有敢不听的。
谁都请来,圈里处得来的,会玩的,有钱的,圈外有点名气的,想巴结的,统统请来,这么盛大的一场宴会,在江边露天举行。
想不注意都难。
于是,江楠终于在这里见到了他相见又不敢承认的人。
nv孩挽着另外一个小姐妹,站在甜品桌的边上,在讨论时兴的发型和美甲,她们很有共同话题,一直在说,江楠几次望过去,她们还没有停嘴。
nv孩怎么有这么多东西要聊。
他觉得不耐烦,便去玩了一圈赛车,只玩了一圈就匆匆下来,还被人嘀咕是临阵脱逃。
甜品桌旁边终于没有站着两个nv孩了。
郑霁月不见了。
场地很大,他漫无目的地走,看上去是在瞎逛,其实一直在左右扫视。
“你去哪?”
金铭叫他,他从赛车场匆匆跟来。
“没事,累了,歇一会。”
金铭之于他的存在,像打手也像朋友,源于儿时的一些羁绊,也就只有他在江楠面前说得上几句话。
金铭在他旁边站了一会儿,江楠不知道在想什么,转头说:“你去那边看着,免得他们输了没脸打起来。”
金铭总是替他做一些事,身份更像是他的影子,影子没有忤逆的道理,但是此刻他沉默了一会:“不用,齐鉴书去那里了,有他镇着。”
江楠又不说话了,对着江边,晚间的风很凉,像那日刀抵在脖子上渗血的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