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里,石明煦是被拱醒的。然后整个人就被摁进了深海里,意识全无。
早上闹钟响的时候,石明煦从沉睡中醒过来,只觉得浑身疼的想哭。
床上已经没人了,不知道云斯年什么时候走的,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石明煦千辛万苦把自己拾掇起来洗漱,然后没精打采的走下楼。
迎面遇上了管家。
“石先生,家主吩咐了送您到机场。”
还算有良心,石明煦原本正在发愁怎么走出去……他是真的站着都很艰难。也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他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他来的时候就带了一个背包,走的时候就揣了个手机。进了机场他双手插兜,晃悠着拿出身份证去值机。
只剩一个座位,没得挑。
安检,检票,登机。
石明煦按着登机牌的号码找到座位,一低头,整个人呆住了。
“你……你怎么上来的?!”石明煦把惊叫声压在喉咙里。
云斯年淡淡的,“机票谁都可以买。”
“让一让,抱歉。”后面有人要通过。
云斯年伸手圈住石明煦的腰,一把将他揽进了座位。
“坐好。安全带。”
石明煦系好安全带又回头瞪他,“你怎么知道我会坐这里?值机之前你不可能知道我的座位号。”
云斯年挑眉,“其他座位都被航空公司锁了。你只能坐这里。”
怪不得自己值机的时候只剩这一个座位!
“这不可能!”石明煦压低声音,“你怎么做到的!”
“这是在西海。不是在津市。有什么做不到的。”云斯年淡淡的。他没说,这家航空公司也有他三分之一股份。
“这还是我第一次坐经济舱。”云斯年不舒服的挪了挪四肢,“谁让你不提前告诉我,自作主张。”
石明煦这才发现,这个座位在飞机的尾翼位置,前后左右都没人。看来这人是早有预谋。
到这时石明煦才恍然感慨,他和云斯年之间的阶级差距岂止隔着一个天堑。自己竟然试图跟这人签合约,讲道理。
他如果不想讲道理,那合约根本就是废纸一张。
石明煦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云斯年取出笔记本,塞上耳机开始开会。
一场会议,云斯年切换了三国语言。面对客户温文尔雅。面对供应商咄咄逼人。面对公司内部不苟言笑。身边的这个男人仿佛有着多元化面孔。
这是石明煦第一次近距离听到他开会。
他在心底暗暗惊叹,对云斯年的认识又加深了一层。
耳畔恢复安静,石明煦听到笔记本合上的声音。紧接着,一双大手就带着熟悉的温度环抱了过来。
石明煦条件反射打了个哆嗦。
云斯年笑出了声,“怎么,怕了?”
谁能不怕谁能不怕!白天做晚上做,也就是他耐,换了谁能吃得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