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沈临反手勾拳，挥臂扬起一阵微渺的烟尘，脚底顺势一个螳螂腿横扫过去。
“身手不错啊。”潘嘉跟逗他玩似的，轻而易举跳开，足尖一点绕到他的身后，脚底下一个反击，勾上了沈临的脚踝。
沈临重心不稳一个后仰，脚跟赶紧站稳，但身体已经控制不住猛地后仰过去。
潘嘉从后侧方伸出修长的手臂一把揽住他的腰身。
“小心点。”潘嘉贴在他的耳侧轻声笑道。
沈临忿忿回头，正好对上潘嘉左手接过唇间的烟头掸了掸烟灰，红点在夜色明灭一瞬，而右手还揽着自己的腰。
你能承受几次？
“你……”沈临气急败坏推开他，“不要脸！”
“好好好我不要脸。”潘嘉脾气特别好的顺毛捋。
“滚开！”沈临推了他一把。
这一把潘嘉猝不及防，一个后仰摔在了炮坑里。
结果身后不知道哪来的一汪水，潘嘉脚底下一滑，噗通一声坐了进去。
沈临：“……”
他下意识伸手要去拽一把，结果手停在潘嘉面前又缩了回去。
潘嘉也不在乎，撑着灰土利索的站了起来。
“走吧，咱这属于擅离职守，被总指挥逮到了够我俩喝一壶的。”潘嘉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反手摸了一把自己湿掉的屁股墩，“这整的，我还得回去换衣服，可千万别碰上其他人。”
沈临默默地脱下自己的制服外套，递到他的手上。
“你穿上吧，夜里凉。”潘嘉拒绝。
沈临一句话没说，胳膊一个用力直接把外套塞到他的手里，然后大步流星往前面走了。
“嘿。这人。”潘嘉低笑了一声，托起他的平整挺括的外套看了看，然后系在了自己的腰间，遮住后面湿掉的裤子。
怕什么来什么。
二人一前一后刚踏进休息区，结结实实和褚珩打了个照面。
大片的军用白炽灯瓦亮刺目，褚珩负手而立，端肃的身形在灯光下压出一大片沉沉的阴影。
“干什么去了？”褚珩沉声，是问责的语气。
倒霉。潘嘉暗暗叫苦，然后抢先一步迈出，身子挡在了沈临的前面。
“报告总指挥！是我拽着沈指挥官陪我切磋过两招！”
“知道自己在哪里吗？”褚珩声音锋利。
“知道！战场！”潘嘉端肃叩靴立正。
“我看你不知道，需要长长记性。”褚珩语气冰冷锐利，话语不多，但是潘嘉和沈临结结实实打了个寒战。
“潘嘉，沈临，作战期间擅离职守，各罚俯卧撑五百。”褚珩冷声。
潘嘉愣了一下，赶紧向前一步挺直胸膛，“报告总指挥，沈指挥官是被迫……”
沈临攥紧了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