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睁眼,身边躺着沈时钊。
邹清许吓了一跳,昨晚的记忆拯救了他,他慌忙轻手轻脚爬起来,想趁沈时钊醒来之前先收拾好自己,一起身,胳膊麻了。
邹清许顺着自己发麻的胳膊望过去,沈时钊依旧抓着他的手。
邹清许近乎崩溃,他爬到沈时钊手边,再次去一根一根掰开沈时钊的手指。
他的手刚抓住沈时钊的一根手指,沈时钊醒了。
沈时钊淡漠的目光扔过来,问他:“你在干什么?”
邹清许吓了一跳,仿佛做亏心事被抓包,脑子里忽然一片空白,只想解释。
邹清许:“你听我解释——”
沈时钊目光下移,看着他们紧握的手说:“昨晚我们这样睡了一晚吗?”
邹清许喉结滚动:“是,不是,你听我说,一切起因于你先握住了我的手,无论如何都不撒开,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掰不开,只能如此,早上醒来手都麻了。”
沈时钊缓缓松开手,很明显,他的手也麻了。
邹清许坐起来,屋子里有些闷热,外面日上竿头,还好今天闲来无事,他下床穿鞋说:“我去给你弄点解酒的东西。”
邹清许去厨房松快了松快,等他端着解酒汤去找沈时钊时,沈时钊已经把自己收拾的一丝不苟,衣衫平整,发丝熨帖,眉目清朗,与昨晚形成鲜明的对比。
只是,他正站在邹清许的案几旁,看着邹清许案上的那张纸。
邹清许霎时变了脸色。
邹清许冲过去把那张纸收了起来,他站在案几旁,脸上神色不明。
这样做于事无补,沈时钊一定早已看到了一切。
“对不起,我无意中看到案上有纸,所以看了一眼。”沈时钊先开了口。
邹清许摸了摸鼻子,他把解酒汤推给沈时钊,含糊其辞地说:“喝了吧。”
邹清许想要揭过此事,但沈时钊问:“你为什么要把这七个人的名字写在纸上?”
“这些人是直接和间接害死我全家的凶手。”邹清许说。
这些话他不说,沈时钊也会猜到,甚至沈时钊可能早已对他的身份和过往一清二楚。
沈时钊偏开视线,“应该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吧。”
邹清许抓着案几:“这些人有可能还是害死大徐的凶手。”
沈时钊飘走的目光重新落回来,定在邹清许清秀的脸上。
屋内陷入长时间的安静。
忽然有人敲门,打碎了一地寂静,邹清许透过窗户朝外望去,只听贺朝摸到门锁后在外面嚎叫:“邹清许,今天怎么还没开门呢?”
邹清许打了个颤,他和沈时钊面面相觑,敲门声再次传来后,邹清许立马让沈时钊躲到柜子后面不要出来,他对沈时钊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匆匆忙忙出去给贺朝开门。
邹清许把门打开后,贺朝大摇大摆进了屋,问:“怎么今天起这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