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告诉我,宦官们是怎么把亏空补上的?”这件事邹清许一直想不明白,在梦里还在想。
“不用想,肯定是问百姓搜刮的,南边已经怨声载道,还有农民闹起义,被压下去了。”
邹清许羡慕地说:“谢党的情报网果然发达,你早已经想好下一步该怎么做了吧。”
沈时钊:“这一次不能像上次那么直白,有些方法只能用一次,不然会让人起疑。无论是明着还是暗着,我们最好都不要帮任山了,先等等看他们自己能不能发现,实在不行,把消息散到民间。”
“其实还有一种方法可以给陆党提示,清流现在也掺和这事,如果由清流最先提出质疑,陆党也好顺藤摸瓜查下去。”
沈时钊忽然握紧手里的杯子,目光缓缓上移,落到邹清许眼睛里。
“你今天来找我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清流吧。”
邹清许拿杯子的手一抖,他落到半空的目光颤了一下,一边的嘴角很快抬起来,“沈大人真是料事如神,和你合作我每天都睡不好觉,说不准哪天就被你拿去祭天了。”
沈时钊垂下眼睫:“杞人忧天。”
邹清许转过身,正对着沈时钊:“我和你明说吧,梁君宗这个人我一定要保。”
邹清许没保住梁文正,但他一定要护梁君宗周全。
沈时钊的指腹轻轻摩擦着杯沿,“你们不是分道扬镳了吗?你为什么还这么关心他?”
邹清许:“他单方面和我分道扬镳了,我还没有和他分道扬镳。”
沈时钊的表情耐人寻味:“我帮你有什么好处?”
邹清许一下子被问懵了,爽快地说:“条件你随便开。”
过了好一会儿,沈时钊说:“都察院这边,我能拦的会拦。”
他低头拿着茶杯,脸色晦暗不明。
宦官(五)
邹清许没费什么力气就让沈时钊答应了,反而让邹清许心里发毛,他摸了摸额头,神志不清地说:“你这么快就答应了?”
沈时钊:“我也可以不答应。”
“等等。”邹清许紧闭眼睛,轻呼一口气,“我刚刚说什么来着?”
沈时钊:“我需要你为我做一件事。”
邹清许心里一咯噔,感情沈时钊在这里等着他,怪不得答应的那么爽快。
邹清许换了个远离沈时钊的坐姿,问:“什么事?”
沈时钊:“我会帮梁君宗,但在此过程中,不管我采取什么手段,你都要信任我。”
邹清许一愣。
万万没想到,沈时钊提的条件——还挺特别的。
难评。
门外长煜敲门禀报,下人们切了一颗西瓜,供两位大人解渴。
沈时钊让长煜送进来,清甜的果香沁人心脾,带着夏日凉爽的味道,两人的谈话暂时打断,沈时钊拿起一瓣西瓜,慢慢品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