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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被人拉开的“咣当”声音还没落下,“咔嗒”一声同时响起:
是樊华疾速地扑向地上鸭舌帽被她拆卸开的武器,将药匣装载。
可惜太迟了:就在她将武器装载的一瞬间,车顶上的人已经通过窗户窜入车厢连接处,一管金属顶在她的后脑上:“freeze!”
星石猎人的动作骤然地冻住。
情势遽变,车窗大开,风声骤然变大,“呜呼”地迅猛地灌入,将两个人身上御寒的冲锋衣吹得“哗啦啦”地作响。
樊华的长发被大风卷起,有两缕撩在她的脸上,有点痒,但樊华不敢松手去拂。
攥紧了武器,全身肌肉都紧绷着,呼吸也屏住。
心里不是不烦乱:
为了制造混乱,她贴身防身的“口红”故意遗留在了warruga列车站的站台。
因为这样,当场组装鸭舌帽的武器,就晚了一步。
樊华维持着半蹲半跪的姿势,不必回头看,也可以清楚地知道:
这次的来人能够沿着列车外沿攀爬至这一节,一定经过专业的训练,比门外汉模样的鸭舌帽更棘手。
年轻的星石猎人喃喃地说:“我真是……fuck。”
“sfuckgaround,”对方的声音冷冷地从身后传来,说旧的世界语,“droptheweapon(把武器扔了)。”
樊华没有反抗。
将手柄在衣角上擦一擦,抹去指纹,她将左手的手指张开,举在空中以示无害;右肩矮下去,将武器缓缓放在地上,最后用脚尖撇开。
这样完成指令,又听见身后的人喝道:“onyourknees(跪地),handsbehdyourback(手放在脑后)。”
樊华依言形成双膝直跪的姿势,缓缓地将双手搭在脑后。
也许是她太过于顺从,身后的人沉默了两秒。
樊华就轻轻地笑了笑:“看来,我还有一些用,需要留我一条命。”
废了这样大的力气,只为了活捉她。
否则,这样粗粝苍莽的无人区,深不见底的黑夜,一个没有真正身份的星石猎人被杀死抛尸在无人区,一点声息也不会有。
“你没有说错。你很懂谈判。”对方冷淡地说,从旧世界语言切换回联邦新语,没有回避她的话题,“我们需要你活着。所以,现在,立刻,爬出车窗,从车顶,向第18号车厢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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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平稳地行驶在山极区的丘陵上,不到一百千米的时速并不算非常快,可是冬季的深夜里,凛风猎猎地刮在身侧,如同三千无形的飞刀,冰冷又锋利。
所幸樊华披着御寒的山地冲锋衣,身上贴好了取暖器,手指也有露指手套保护,漆黑的夜幕下,她逆着风在列车的车顶匍匐前行,勉强还可以行动。只是山极区氧气稀薄,呼吸困难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