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时前,这年轻的星石猎人指着自己的心口对她说:
“我这里,可能也住了一个姑娘。”
而她呢?
她面色一白,僵硬三秒,招呼也没打,拔腿就跑,留下霍德森啼笑皆非地目送她拉着judy绝尘而去。
樊华轻轻地笑了笑。
无人区寒冷,这样笑,她呼一朵霜花。
欲擒故纵,老招数了。
她戴好防追踪的护具,低下头去,轻悄悄地走向酒店的后门。
还不够,她想。
他喜爱她,只是喜爱一个气质瞧上去挺独特的有趣的人,就像他喜爱一幅名画,一枚珠花,和一瓶好酒一样。
不能只是这样。
25
温斯顿再次来寻酒吧老板的时候,酒吧已经打烊,她正忙着,将酒吧的吧台清扫干净。
这是古朴的小酒馆,酒吧老板穿着沙山原住民的服饰,长穗流苏自她的腰间荡过去,壁炉里的火苗“毕剥”地跳了一声。
没有回头,她也知道那异乡的旅客温斯顿正在注视着她。酒吧老板笑吟吟地回过身来,向他招招手:“你好吗?过来坐呀。”
而温斯顿回答:“我很好。你呢?”
“谢谢,”酒吧老板说,“我也好。”
“……”
酒吧老板笑了:“你没有话要对我说吗?”
温斯顿看着她:“你呢,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有啊。”
说着,她顺手自壁橱里牵出一瓶已开封的龙舌兰酒,斟在酒杯里。
酒的香气铺在空气里,酒吧老板将酒杯握在手里摇了摇,嫣然一笑:“你喜欢我,谢谢你。我很高兴。”
她这样直白,温斯顿反倒有些哑然。而酒吧老板在龙舌兰的香气里轻笑了一声。
“可是,”她说,“你喜欢的,只是一个新奇的,异质的,你没有接触过的有趣的人,是不是?”
“……”
“就像,”她想一想,伸手指一指酒吧墙上挂着的粗毡,“就像你喜爱一幅稀有的毡画,”指指自己的胸前,“一枚珍奇的玛瑙,”再一摇酒杯,“和一碗味道不同的好酒一样。”
温斯顿看着她,说:“不是这样。”
“不,”酒吧老板说,“你应该说:不止是这样。”
“……”
看着旅客的眼睛,酒吧老板微微地笑了:“你这样的旅人,我见得太多了。没有关系。直到你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你喜欢的究竟是谁,是什么,再来找我吧。”
她还是那样漂亮,那样直白,可是温斯顿第一次发现,她还有着这样的自持,清醒,还有智慧。
镜头紧紧对准温斯顿,捕捉他的面部表情:他的眼里有些惊奇,有些迷惘,也有些豁然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