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穿书，苏念还有点不适应信息涌入产生的晕眩感，撑着脑袋喘气缓解。
“砰！砰！砰！”
凶猛的敲门举动使出租房产生不小震感，苏念在巨响中不得不强撑着站起来，先去开门。
“你——”门外的人来势汹汹，但是要说出口的话在见到门后那张小脸时瞬间卡壳，要捶打在门上的拳头也停在半空中。
半躲在门后的少年似乎有些不适，脸上没有太多血色，睫毛无精打采地垂着，贝齿咬着嘴唇，一双黑眸怯怯地望过来，声音也软绵绵的：“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模样端正的男人呆呆看了他半晌，才找回声音：“啊、不好意思，我……我……”
结巴半天，他想起了自己来的目的，“那个，我是想说你晚上可不可以小声一点，声音有点大……也不是很大，就是，我听觉有点太敏感了，容易被吵到，真的很对不起，麻烦你了。”
完全忘了自己来是要来教训这半夜扰民的邻居，又是鞠躬又是道歉，变成了请求的那一方。
苏念点着脑袋：“好的，是我的问题，我会注意的。”
“嗯嗯，麻烦了。”
男人还想着怎么和苏念要微信，苏念便已关上门。
他实在不舒服，扶着墙差点跪在地上。
系统焦急地道：“宝宝你低血糖了，快吃点东西！”
苏念咬牙强撑着，踉跄走到冰箱前，把里面唯一有的圣女果往嘴里塞。
空虚的胃受到冷食的刺激，隐隐作痛，但是也顾不上别的了，苏念坐在地上吃了半盒，晕眩无力感渐渐消失。
他喘着气趴上沙发，问：“我怎么会低血糖？”
系统解释：“进入世界的时间段这个角色刚好处于萎靡不振的状态，再加上减肥，一天一夜没进食了，让宝宝受苦了。”
苏念想到他这个炮灰角色的过往经历，觉得也是情理之中。
他现在是一名某平台的女装主播，主打甜美可爱的风格，不露脸，平常摄像头只露出脖子以下，偶尔手机遮脸对镜展示全身，但是凭着每天不同的服装打扮和有变音器加持的甜腻可人的撒娇技巧，也哄住了一些爱情大哥每天都来打赏。
但是好景不长，他很快就被扒出一段黑料。
在来此平台直播前，有女装爱好的他第一次尝试在隔壁平台戴着口罩直播跳舞，没想到走运有了流量，一晚上就收获了不少粉和打赏。
只是扭扭腰就能有钱，尝到甜头的他被物质迷惑了心智，为了让粉丝给他打赏更多的钱，还编造出一段父母不爱遭受家暴、早早辍学只能跳擦边舞维持生活的可怜身世。
他男扮女装的技术炉火纯青，演技精湛，楚楚可怜地在镜头前一哭，引得不少粉丝和大哥怜惜，打赏无数，还哄了几个大哥送他许多名贵首饰鞋包。
没半年，他有一次女装出门去商场的奢侈店买衣服，不小心被人认出来拍到发在网上，紧接着被爆出所住的房子是市中心的高级公寓，一夜之间人设崩塌，脱粉无数，不少人喊他退钱，他干不下去，也不想还打赏的钱，干脆销声匿迹，换号重来。
他仗着自己不露脸又是女装示人，肆无忌惮地故技重施，换个地方继续招摇撞骗。
没想到被一些曾经的粉丝发现了某些相似之处，顺藤摸瓜查到他这个账号关联的第三方平台名称和曾用直播号一模一样，纷纷跑入直播间质问谩骂。
他这个炮灰角色是有点小聪明的，知道事情没有了回头路，抵死不认也没用，在公愤下辩解再多只会引起反效果，不如干脆大方承认错误，摆出诚心道歉的姿态，说不定还有些底线低的傻粉丝愿意留下来支持他。
他在直播间下跪磕头道歉，并且表示自己会还钱，这个方式果然有了效果，部分粉丝表示愿意原谅他，当然更多的粉丝还是转了黑粉，以及有不少跟风而来宣泄情绪的键盘侠混入其中，依然进行恶毒辱骂。
而现在正是他这个炮灰道完歉一个月后，避了一段日子的风头就又盘算着重新开播。
毕竟他没有工作没有文凭，要是断了直播收入，他就没有了生活来源，过惯了奢侈的生活，他现在更忍受不了贫穷。
还想着被扒出黑料也不全是坏事，引起的热度是双刃剑，黑红也是红。
“所以我晚上就要直播？”苏念拧着秀气的眉头，找到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已经是晚上七点了，不露脸的女装直播就算不用化妆，弄发型挑衣服也要花不少时间，还要调整直播设备。
苏念没有时间继续磨蹭，点了个外卖狠狠补了补这个因为减肥断食而十分虚弱的身体，然后洗了澡，裹着浴巾走进试衣间。
苏念看着满柜子琳琅满目、各式各样的女装，脚趾无措地抓了抓地毯。
真要穿？
他也没试过啊……这要怎么挑？
他随手拿起其中一件，要么是透视护士裙，要么就是开叉到大腿的紧身旗袍……每一件都又清纯又性感，完全戳在直男审美上。
不过对于苏念来说，这些就有点太羞耻了。
“就没有普通的裙子吗？”
答案是没有的，本就不露脸，当然更要在穿着上下功夫，所以每一件都不简单。
“宝宝，时间快到了～”系统提醒。
没办法，苏念挑了一套v领紧身针织衫和短款小白裙。
在他要穿上之前，系统再次好心提醒：“宝宝别忘记穿抽屉里的小衣服。”
苏念一拉开，看见里面的小衣服就脸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