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杉弯腰把洗发水捡起来,搁置在洗手台上,转头对上两双写满不虞和嫉妒的眼睛。
“啧,去里面送个毛巾能送这么久,还把人惹生气了,不会干活就别干。”
面对任峰云酸气冲天的指责,林墨杉不做理会。
何必把精力浪费在狂吠的败犬身上?
反正今天享福的人是他。
林墨杉舔了舔嘴唇,回味着在浴室里细细品尝的美味,提前准备好吹风机和梳子,守在浴室门口乖乖等待。
苏念从浴室出来时,依然扁着一张小嘴,很不高兴,瞧见林墨杉后带着娇嗔地瞪了他一眼,坐到凳子上。
林墨杉跟上,开始给他吹头发,仗着人看不见,肆无忌惮地在背后欣赏苏念气鼓鼓的脸颊,也留意到了苏念时不时就扯一扯胸前布料的动作,他似乎被睡衣贴着很不舒服。
等吹干头发后,林墨杉从口袋里摸出早就准备好的东西,放到了苏念面前的桌子上:“我去洗澡了。”
他去浴室的动作比平常快,等苏念看明白桌上的两个创口贴是什么用途后,气得头发竖起,冲着已经关上门的浴室说:“林墨杉!你今天晚上别想给我暖床了!!!”
于是在浴室饱餐一顿的林墨杉痛失了暖床机会,半夜零点一过,任峰云提前接班。
任峰云生得人高马大,上床的动作再轻,也压得床晃了两下,发出“嘎吱”声。
苏念被弄醒,脾气也不好:“你上来干嘛?”
任峰云先把脸埋进他颈窝深吸一口狠狠补了补,对他露齿一笑:“已经是第二天了。”
按理说,换班一般是苏念早上醒来之后,也是前一位暖床结束,但是今天林墨杉没有暖床,任峰云钻着这个空子就先跑来了。
苏念往自己上铺瞥了一眼,也不知道林墨杉睡没睡,就算醒着,他也不打算把任峰云赶下去。
谁让他欺负自己的,气死他。
“提前说好,明天有模拟考试,别动手动脚。”苏念往床里面让了让。
任峰云见计谋得逞,面上一喜,生怕苏念反悔,赶紧掀起被子钻进去。
他天生体温高,一进来被子里就变得热烘烘的。夏天时候苏念还嫌弃他,但是现在已经是第二年的春天了,苏念就默许了他的亲近,任由他像是有肌肤饥渴症一样紧紧抱过来。
不过今天他不是很方便,当任峰云手臂蹭过他的胸前,他疼得倒吸一口气。
“怎么了?”任峰云忙问,“哪里疼?”
“没什么。”苏念缓了缓,往任峰云脑门上一拍,“别说话,睡觉。”
任峰云被拍回枕头上,下一秒又抬起,想看看被子底下:“让我看看,是不是姓林的禽兽对你做什么了?是上面还是下面?能脱吗?”
直到苏念一句“再闹就下去睡”,任峰云安分了。
要考试的日子需要起得比平时还要早,苏念迷迷糊糊的,等脑子完全清醒的时候,自己已经被任峰云伺候着洗漱完也换了衣服。
这衣服一换,任峰云看见那两个创口贴,自然就什么都明白了,看得心口发痒又生气。
他一边给苏念喂着早餐,一边大声骂:“某些人还真是没分寸,饿起来连脸都不要了,什么地方都吃,你的皮肤本来就嫩,更别说是那……唔唔!”
苏念将包子狠狠塞进任峰云嘴里,红着脸说:“你说话都不挑地方的吗?想让全班人都知道?”
任峰云跟他认错:“对不起嘛,我就为你抱不平,他太过分了,居然这么欺负你。”
苏念可不吃他这套:“得了吧,你干过的事也没差。”
有一次任峰云给他洗衣服,被他撞见这人不好好洗,居然躲在浴室把那块贴身布料往脸上捂,痴汉一样猛吸着干坏事,给苏念气得好几天没理他,也禁止了他再干洗衣服这活。
任峰云私底下也跟他卖过可怜:“我以后不会了真的,求求你了,原谅我吧……别把洗衣服的活分给别人,而且他俩也不是好东西,上次我还发现简清祎那个衣冠禽兽偷了你的袜子藏在枕头底下……你别不信,我说真的!”
“……”
苏念没有不信。
他就说呢,难怪少了只袜子找不着。
当时简清祎还很认真地帮他找,特别辛苦地把宿舍各个角落都找遍了,又打着手电筒去楼下寻了两个钟头。
完事后他很抱歉地对他说:“可能是被风吹走又被清洁阿姨扫掉了,对不起念念,我不该把你的袜子挂在窗台上,我赔给你一双新的好不好?”
为了一只袜子,简清祎居然这么看重,被蒙在鼓里的苏念还有点感动,那天为了哄自责不已的简清祎,他还给简清祎吃了好久的舌头,叫了他一声“哥哥”。
现在想想,这三个人都该死!
但苏念是只特别好惹的软柿子,被欺负了又没法拿这三人怎么样。
安慰自己熬一熬就好了,高考已经不远了,等上了大学,身为主角的林墨杉应该就会全速发力搞事业,等剧情一结束,他就能摆脱了。
在高三高压又忙碌的环境里,时间过得很快。
光阴似箭,苏念靠着不上不下的成绩考上了一所普通的学校,其他三人并没有和他一起。
在填高考志愿前,苏念狠狠训斥了一通想跟他报同一所大学的简清祎三人。
他们的成绩都远远优秀于他,再怎么说也不能屈才,白白浪费这么好的机会。
“你们要是这么不清醒,估计以后成不了什么大事,先说好,我可不喜欢废物。”苏念故意把话说得严重了一点,才成功说服三人选择了匹配的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