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淇吃着刚从锅里面捞起来的羊肉,一本正经地说:“祁总,你总是给我买这种衣服,我感觉我们像是中年男人和被包养的男高中生这种组合。”
“……”祁聿风面无表情地看了陈淇一眼:“你只比我小一岁。”
“我是说看起来啊。”陈淇说:“谁叫你整天板着张脸不苟言笑的,还总是那么严肃。你看就像现在,你都听不懂我是在开玩笑,我们明明只差了一岁,可我觉得我们之间存在着巨大的代沟。”
祁聿风冷冷道:“所以你觉得什么人可以和你没有代沟?林柯言?还是周礼。”
陈淇:“……”
眼看着祁聿风又变回了气场低沉,性情阴郁的状态。陈淇知道自己在短时间内还没办法改变祁聿风这些偏执的想法,叹了口气从锅里捞了一片羊肉放到祁聿风碗里:“为什么又扯到他们了?我说这些是希望你和我之间的距离能变得更近一些,和别的任何人都没关系。就比如说现在,我就觉得我和你相处起来的感觉很好啊。不仅没有代沟,而且氛围还非常愉快。比起整天在地下室里互相埋怨,难道这样的相处方式不更好吗?”
陈淇现在顺着猫毛撸的技艺已经日渐成熟。明白了猫大爷冷漠的眼神和抗拒的姿态都是为维持高傲人设所做出的虚张声势的伪装。他现在都已经得到了外出的机会,今天晚上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回到那间寂静黑暗的地下室了。
今天和祁聿风沟通后没能得到预期的效果,为了避免事情走向糟糕的发展,陈淇在吃完涮锅走出餐馆的那一瞬间,就忽然蹲下身子捂住了自己的腹部。
祁聿风注意到陈淇的异常,蹙了下眉,半蹲下来问:“你怎么了?”
陈淇神情痛苦,额角和鼻尖浮起一层薄薄的汗,尽力让身体蜷缩起来说:“我肚子好疼,可能是刚刚吃太撑了。”
刚刚招待祁聿风和陈淇的女主人看到这边的情况,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神色焦急地比划着问陈淇是不是对羊肉过敏。
祁聿风摆了摆手示意女主人没事,俯身将陈淇横抱上车,吩咐司机开往镇上的医院。
这边的医疗技术原本较为落后,但近年积极发展旅游业,带动了周边地区经济的发展,再加上游客的增多加大了医疗需求,所以医疗水平发展到如今也还算看得过去。
陈淇一套检查做下来显示没什么别的毛病。应该是因为肠胃本来就不好,再加上刚刚短时间内吃太多,所以造成了积食。
医生给陈淇开了点促进消化和调养肠胃的药,又嘱咐他以后吃饭一定要注意分寸,即不能因为没胃口就少吃,也不能因馋嘴而吃太多。
祁聿风在旁边听得认真,上了车后还在看医生开的诊疗书。医生的字迹密密麻麻寥寥草草的看起来像沙琪玛,也难为陈淇只是装出来的病,祁聿风还要受他蒙骗多废这个苦心。
强制爱的解决秘方(16)
陈淇难得地些心虚起来,但大费周章这么一番,最初的目的还是得要达到。
所以陈淇一路上都耷拉着脑袋看起来一副困倦又痛苦的模样,等车开出去一段距离就将身体歪倒在了祁聿风身上,半张脸埋在他的胸膛里,声音听起来有些发闷地说:“我好难受,不想再坐那么久的车了,今天晚上我和你一起睡在这边好不好。”
祁聿风无言几秒,搂住陈淇将身体调整成更适合让人依靠的姿势,声音不带什么起伏地应了声“嗯”。
越野车很快就开回了民宿。陈淇费尽心思耍了那么多的小心机才终于能够留在这儿,知道要演戏就要做全套,即使祁聿风进了浴室洗澡,也仍是平躺在沙发上浅睡着。
根据系统的提示,近期一直在稳定增涨的积分在刚刚又增加了两分,原本因反向发展被扣成负数的积分累积到现在已经有三十分了。
今天晚上是陈淇以云舒的身份在自由空间里睡眠的第一个晚上,是祁聿风慢慢放松对“云舒”那些病态掌控欲的具象化事件,宣告着祁聿风对“云舒”的这种畸形的爱正在慢慢朝着健康的方向发展,所以积分系统才会获得相应的正向反馈。
但积分系统被触动的频率正在随着梦境的发展而逐步减少,这代表着陈淇不能再沉浸于现状,需要尽力取得突破口,让祁聿风接受他的提议,早日进入下一个阶段去实施那些更深层次的计划。
但陈淇还没来记得剖析今天祁聿风拒绝他时所说的那些话,不懂得祁聿风的顾虑究竟是什么,只知道这件事远远没他想的那么好办,祁聿风和云舒这种畸形的相处模式或许并不只是源于无奈,而是经由祁聿风的考量后主动选择的。
祁聿风说他没办法安心,不认为陈淇提议的那种相处模式会是稳定的,所以选择舍弃掉了一部分用于换取更稳定的相处模式。
所以祁聿风选择舍弃掉的那一部分是什么?更稳定的相处模式又是怎样的相处模式?
或许祁聿风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得到云舒的爱。
他从对云舒产生欲念的那一刻起,就坚定了那些病态又偏执的欲望,确定了云舒不久后将以一只漂亮的金丝雀的身份,长久地被禁锢在他亲手编织的牢笼中。
而让陈淇真正觉得疑惑的是,祁聿风说他没办法安心,不会接受陈淇所说的这种不稳定的相处模式。他甚至都还没有尝试着以正确的模式和云舒相处,就先一步否认了这种可能,固执地认为只有通过囚禁的方式,才能让云舒长久地待在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