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雁,这是你从前最喜欢吃的广寒糕,再尝尝。”沈黛末将糕点递到他面。
“姐姐还记得我爱吃广寒糕?”少年雁跪坐在桌前,姿势端正清雅,眸光笑意格外清亮。
沈黛末:“当然,你走的这一年,只要尚食局一做广寒糕,我就会想起你刚吃像只松鼠的模样。”
“一年?”少年雁有些惊讶,狐狸眼随即一弯,细碎如星,满映着沈黛末的倒影。
真好,姐姐,不必像他一样承受十年的思念之苦,真好。
他微微弯腰俯身,张口咬住了沈黛末手中的广寒糕,柔和的烛光照亮他白玉般清透的肌肤,浓密纤长的睫毛根根分明,清辉般的眸光透过低垂的睫毛望着她,满眼痴迷。
“怎么还跟小孩子似的?”沈黛末哑然失笑,因为亲手带过软萌可爱的幼年雁,所以哪怕见到少年雁时,语气里也有种不自觉的宠溺。
“我才不是小孩子,姐姐,我马上要行冠礼了。”少年雁指尖轻轻抹去嘴角的残渣,殷红薄唇一勾,笑容光艳四射。
民间约定俗成,男子行了冠礼,就表明可以成婚了。
他在冷家苦苦熬了这么多年,就为了等到他行完冠礼,嫁给沈黛末的那一天。
沈黛末被少年雁孩子气的语调逗笑,却压根没听懂他的暗示,只是揉了揉他的头,温温柔柔道:“嗯,我们雁雁已经是大人了。”
少年雁在心里叹气,已经是帝王的姐姐,怎么比他还单纯。
晚上,沈黛末照例准备睡着旁边的软榻上,但却被少年雁拉住。
“姐姐、”他低着头,面容带着羞涩,但并不让人觉得矫揉造作。
事实上,沈黛末第一次见到冷山雁时,就已经是他重生的成年体,成年的雁子很少会做这种少年气的小表情,很生动明艳。
“怎么了?”沈黛末很有耐心地问。
少年雁的眸子黑得发亮:“姐姐,从前是我年纪小不懂事,你是帝王,我怎么能让你睡软榻呢。”
沈黛末轻笑着:“无妨,我睡哪里都是一样的。”
“姐姐、”少年雁猛地抱住了她的手臂。
沈黛末惊讶地看向他。
少年雁说:“姐姐还是去床上休息吧,不然我心中不安。”
沈黛末拗不过他,便问道:“那你怎么办?”
少年雁顿时满脸涨红,犹豫了一会儿,怯生生地开口询问:“我和姐姐一起睡,行吗?”
沈黛末猛然睁大了眼。
少年雁脸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双手紧张地揪着她的袖子。
“你不害怕吗?我可是个女子。”沈黛末惊讶于少年雁的大胆。
“我怎么会怕?”少年雁激动又生涩:“我……姐姐是我未来的妻主,我早晚都是姐姐的人,我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