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把他当成读书时,班级里那些考了99分,还自责没有靠100分,伏在桌子上哭的学霸。
“郎君,不要妄自菲薄,你已经很好了。”沈黛末认真说道。
她背对着烛火,整个人仿佛散发着淡而温柔的光芒,照得他的愧疚、阴暗、心机无所遁形。
冷山雁牙根紧咬着唇肉,理智崩塌,压抑着翻涌的情绪,铁锈般的血腥味覆盖住了乳糖的奶香。
“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行吗?一起想办法不让胡氏、阮青鱼再欺负你,一起想办法分家搬出去,当然我会尽快挣到足够的房租钱的。”沈黛末试探着问。
鉴于她之前为了保命跟他说过自己不喜欢胡氏的事情,分家就显得理所应当,冷山雁应该不会拒绝。
谁知他眼神一动,眼里中仿佛藏着巨大的她看不懂的情绪。
他猛然站起来,力道之大,让沈黛末以为他生气了,却没想到他直接打开了他陪嫁的黑漆花鸟螺钿盒子,里面有银子,以及成色极好的玉簪、扳指、玉佩。
沈黛末着实怔了一下。
“你这是打算把它们给我,当房租钱?”
冷山雁沉默点头。
沈黛末倒吸一口凉气,这可都是冷山雁的陪嫁啊,而且全是最值钱的贵重物品。
出嫁的男子,嫁妆就是他余生的底气和依靠,多少男子因为嫁妆不够丰厚,在妻家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冷山雁这一举动,跟倾尽家底没差别了。
多么善良贤惠的好雁子啊!她之前还怀疑他,真是惭愧。
我的郎君很记仇
“不行不行,我不能收。”
她还欠着他几两银子,要再用他的嫁妆付房租,这软饭真就要吃一辈子了。而且以她现在抄书的收入,只要勤奋点,短时间内攒够一套小房子的房租还不是问题。
因此,她将那华贵的黑漆花鸟螺钿盒子重新扣上。
冷山雁表情淡了淡,肉眼可见的失落。
因为不收他的钱而失落吗?沈黛末心中涌起一种奇妙的感觉,就像刚刚在路边喂了一只流浪小猫,小猫就把自己最喜欢的玩具叼给她一样,因为这毫无保留的真心而感动。
她指尖摩挲着黑漆花鸟螺钿盒子上流光溢彩的贝壳薄片,忽然想起了甘竹雨送来的请帖。
“你弟弟婚礼那天,你会去吗?”她问道。
虽然少年冷山雁因为嫁给了她,不会再经历原著里被强嫁冲喜、新婚当天死老婆等等一系列事情。
但遥想他们回门那日,笑里藏刀的辛氏、处处刁难的继弟,一看就知道冷山雁和继父一家子不和,因此沈黛末才想征求他的意见。
冷山雁点头:“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