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千凝屁股挪了挪,看上去是坐不住了。
带队长老温和一笑,安抚道:“别紧张,坐着也能看清楚。”
秦千凝疑惑地转头:“我是准备去拿点吃的,都开始了,可以动了吧。”
带队长老:“……”
旁边宗门的长老:“……”
虽然飞云宗准备了一大堆,但大家都不好意思动手,毕竟修为年纪都到这儿了,一不贪图那点口腹之欲,二拿人手短,三边看边吃太没风度,所以大家都没打算去碰那些吃的。
带队长老一时语塞,没有回话,秦千凝就当他默认了,于是跑到中央的桌台前,倒了一杯灵茶下肚。
不得不说,飞云宗很有钱,光是小小一杯灵茶就能让修士丹田生暖意,秦千凝能感觉到一丝极浅但极纯的灵力进入体内。
她满意地点头,忽然感觉落在身上的目光灼灼,转身一看,大家都盯着她。
她没有半点不好意思,一幅跟谁都熟的样子:“来点?”
其他宗门长老连连摇头。
“不必。”
“我不喝。”
秦千凝大喜,大家都不要,那她就可以都要了。
仿佛回到了前世学术会议,大佬们互换资源高谈论阔,共同推进本方向蓬勃前行,而她只知道吃学术会议的自助餐,脑袋虽空,但肚子饱。
她从兜里摸出储物袋,拿出上次大采购时买的杯子,往里灌满灵茶。
再一扫桌上的果子,精准选出最贵的那个,喜滋滋地回到座位上。
她年纪小,做什么事大家都不会太苛责,而且飞云宗说了送给大家吃,只是各宗老家伙需要保持风度,不好意思动手而已,她出面正合适。
这么一想,带队长老隐隐悟出了掌门的深意。
他低声在秦千凝耳旁说:“多吃点,争取吃光他们。”飞云宗敢出来装模作样,他们就敢把他拿的东西吃光光。
秦千凝痛心地看着眼前慈眉善目的老头,长老,你变了。
这只是刚开场的一个小插曲,很快,大家的注意力就被投影石投出的画面吸引。
各宗弟子有条不紊地入场了。
大家神情警惕,姿态紧绷,做好随时作战的准备。
大比将场地划出了数十个空间,每个空间放出筑基上层的魔兽。磨兽乃异化狂暴的妖兽,没有任何灵兽,只知道攻击修士,参赛弟子只能战不能退。
所以大多数弟子们一进去就调动浑身灵气,生怕魔兽突然现身,毕竟大比规定严苛,每个派系只能携带相应派系的东西,比如符修带符,药修带丹,剑修带剑,大家身上都没有防御法器。
哪怕是器修也得进去以后才能炼防御法器,所以器修一派向来不是很受重视,尤其是在这种考验攻击实力的试炼,剑修最占优势。
投影石先显示出所有宗门的画面,剑修在其中最为镇定——除了右下角一个不起眼的宗门画面有点奇怪。
人人佩剑,应该都是剑修,但一点儿也没有剑修的孤傲风度。
张伯修抱着秦千凝给的小本本紧张复习。由于秦千凝喜欢在排队候场时看(闲)书,大家被她带起了这股卷王风气,一到入场前就疯狂复习。
投影石只看得到画面,听不见声音,于是大家只看得到他们不停动嘴,似是在吵什么。
“若魔兽防御高,选策略一;若攻击力最强,选策略二;若体型大,选策略三;若数量多,选策略四……”张伯修揣好书,嘴巴上不停念。
赤风转头:“你别念了,你这么念我记不住了!”
计绥打断道:“前面背了五日怎么也记住了吧,别打的时候手忙脚乱。”
游南蓉:“你们红队一直都这么喜欢说话的吗?”真的很嘴碎。
红队成员一愣,以前不是,后来被某些人带的……
带队长老忧心忡忡,他一边观战,一边捏着通讯符,一旦比赛失败,他们就会立刻传讯给掌门,也算一个习惯性动作了。
刚提着心,准备说这些孩子今日怎么这么浮躁,话还没出口,画面切了。
秦千凝咔嚓咔嚓啃着灵果:“我换个台啊,观摩一下其他宗门。”
带队长老神色些许悲怆:“你也觉得他们输定了,看都不想看了是吗?”
秦千凝:“蒽?”
带队长老摆摆手,没有阻止她。是啊,既然每次都是输,有什么看的呢?不如看看其他宗门,说不定能学点什么,也算是对宗门有利了。
此时画面里的宗门正好迎面遇上魔兽,秦千凝来不及和带队长老多说什么,连忙聚精会神观摩。
不得不说,其他宗门剑修实力确实强,万壑宗里也就计绥、赤风和游南蓉实力不错,但在其他宗门也只不过是普通,排不到多前面。
每个宗门都有独特的心法,师门传承不同,剑法也有差异,所以他们虽为同宗,但依旧是拆成了几个小队进行作战。
这种作战方式很正常,以往万壑宗别说拆成小队,基本上就是各自为营,不讲究配合。
秦千凝的视线集中在最强的那个小分队上,将他们宗门服和八卦书里的样式对上,这一队,八卦也对上了。
这种感觉很奇妙,秦千凝一边认真观摩他们的剑法招式,一边在脑海搜寻书中关于他们的只言片语——这个人好像脾气暴躁,剑法也和他很像,喜欢急攻。
计绥可以学学,她在脑海里记住这人的影像,差不多分析出信息后,立刻切换到下一个宗门。
神识疯狂运作时,她的神色显得有些麻木迟钝,拿着灵果机械地啃,啃完又举着杯子吨吨喝灵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