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清偷偷看了眼冉滢,姐姐一定不会允许自己在大比前冲动行事,但被怪物连扇八耳光飞出去的人不是她,她不会懂那种痛,更不能懂他把这件事怪在计绥头上的恨。
灵舟上不能使用灵气,冉清起身,随手拿起一把镶满灵石的匕首,藏入袖中,转身下了灵舟。
挤上最后那条灵舟,冉清踮起脚寻找,没找见计绥的身影,也没看见万壑宗的那群人,估计他们下去了,只好在灵舟上等着。
过了会儿,灵舟起飞,等得不耐烦地冉清知道机会来了,他们肯定上舟了。
于是他再次踮起脚四周查看,找了一会儿,总算看到不远处的计绥的侧脸。
很好,他勾起嘴角,神情阴毒地……努力往那边挤。
“啧,干什么呢!”
“别挤了,烦不烦?”
“这人怎么回事,刚才就见到他挤来挤去的。”
冉清:……
这些下等宗门的人不懂他的宏伟复仇计划,他不跟他们计较,此时不是在这耽搁费口舌的时候。
他用力往前挤,舟上声音嘈杂,对话的、骂人的,很好地遮掩了他的动静。
生事就是要在最混乱的时候。
人挤人,计绥甚至都没有想着回身看一眼谁在靠近。
冉清心提了起来,下意识屏住呼吸,掏出袖中的匕首——
然后一个人重重地推开了他,嘴上大骂着:“谁拿了我的瓜子!谁!拿了!我的瓜子!”
那一瞬间,冉清感觉回到了秘境。
那只八足大怪物在他即将得手的时候,如山一般分开了他俩。
正如现在。
人在愤怒时,一身牛劲儿。
秦千凝轻松推开了冉清,轻松推开了计绥,轻松推开了阻挡她的所有人,势必要将愤怒传递到偷瓜子贼身上。
她扯着嗓子喊:“谁偷了我的瓜子!哪个不要脸的!瓜子也偷!你是人吗!”
周围人被她气势吓到,纷纷自证。
“不是我。”
“也不是我,我都没见过你。”
“我戒口腹之欲很久了。”
“有可能是他,他刚才一直鬼鬼祟祟挤来挤去的。”有人用眼神瞟了冉清一眼,围观群众恍然大悟,纷纷朝他看来。
冉清:?
不是,他不是正在计划杀人吗,怎么突然一下毫无准备地就被扣了一口黑锅,还是偷瓜子这种又怂又破的黑锅。
秦千凝觉得这个人很眼熟,但当时作为大章鱼的时候看人,人小小的,五官小小的,和现在的画面不怎么对得上,而且她又正在怒火上头中,完全没有想起这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