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一个练气二层弟子,竟有如此号召力。”
“呵,你可别小瞧她,她可是本次内门大考头名的队员。”
“可她不是资质奇差的五灵根吗?”
掌门发言道:“有教无类,此子心思明净,友爱同门,倾囊相助,虽然资质平平,却不气馁、不自弃。”他指着秦千凝的自省小册子道,“你看,哪怕只是五灵根的炼器师,也要积极与同门沟通学习,探讨交流,这种开阔的心境很宝贵。”秦千凝辅导写报告还要收取灵石这件事,掌门等人自然是不知道的,以为只是她积极探讨。
连应真也被感染了:“是啊,我辈修士往往孑然而行,少见真心友谊,哪怕同门之间也不会守望相助,无人共患难,也无人共安乐。”他们这种修行久了的体悟更深,哪怕是同师门的也会彼此提防,嫉妒竞争在所难免,修行到后面,孑然一身,只能依托于宗门,这种依托不带太多归属感,只是为了表面的抱团。
掌门点头,脸上露出笑意:“所以这种团结宗门、友爱同学的赤子之心十分难得,资质差又如何,至少在修行一路上,见过了多少修士几百年未见过的光景。”
正巧有执事在旁整理书册,接话道:“我也有听过这位弟子的名字。她不仅和内门弟子友善相处,连外门弟子也很喜欢她,一直以她为楷模,称她为外门什么光,总之就是激励了很多外门弟子上进呢。”
掌门更感动了,甚至有些难过:“万壑宗几百年来都没有出现过这么敦睦宗门,协和同门的弟子,如此赤诚友善的孩子,怎么就是个五灵根废材呢?”
曾是散修的应真更加理解这种品质的珍贵,他拍拍掌门的肩:“资质不代表一切,修真界太看重修为修炼,却忘了其他品质一样重要。一个大宗门,必然缺少不了协调处置宗门事务的掌门长老,光凭修为压制是很难让宗门发展扩大的。”
掌门点点头,突然灵光一闪:“你说的对。”他拿起手边的名册,“往年本州大比,除了参赛弟子以外,还会有观赛弟子名额。以前我们送去的是各峰有潜力的新秀弟子,期望他们能从本州大比中学点什么,但每次都会发生很多矛盾,队伍人心涣散,回宗后也没有学到什么而突飞猛进,更别提让整个宗门一起提升。”
掌门摩挲着下巴:“或许,除了修为潜力最高的弟子外,还应增加一名亲善友爱的弟子?”
其他长老也陷入沉思。
掌门嘴上说得感人至深,其实心里头还有些见不得光的小算计:就凭那孩子的日常表现来看,此人油滑、脸皮厚、很会气人,送去本州大比观赛,说不定能带着宗门的弟子少吃点亏?
秦千凝并不知道她在掌门和应真那里又记了一笔,这几天赚灵石赚完以后,满脑子都是:我要下山!我要进城!我要买买买!
人生就是这样,辛辛苦苦挣很少的钱,抠抠搜搜花很多的钱。
对于卷王们来说,一年四季都是冲刺关键时机,没人愿意下山耽搁时机,秦千凝只能一个人出去。别人用灵石都买的是材料丹药法器,只有她一去就冲进了饭店,吃喝睡三样要保证好,其他的都是次要。
这次的灵石加上倒卖灵植赚的灵石,加起来数量还凑合,在买完日用品后,秦千凝拿剩下的灵石买了个通讯玉牌。以往传讯都是蹭别人的传讯符,以后终于独立自主了,就是交通工具仍是个麻烦,不过她脸皮厚,再蹭个几年不是个问题。
她还在思索眼前的“苟且”时,她的小伙伴们已经开始考虑“诗和远方”了。
离本州大比只剩下半年的时间,掌门和长老们开始挑选宗门内的适龄参赛弟子,本州大比限制二十岁以下的修士参加,获胜宗门可以参加接下来的西境大比,虽然每次万壑宗赢得本州大比的概率极低,但每次他们都十分认真地对待,拟定大概范围后,剩下的时间将仔细评估考察。
练气八层的计绥、练气七层的赤风、练气七层的张伯修等人皆在范围内,这些拟定名单里的弟子将面对重重评估,最后没能参赛的弟子会被归到观赛弟子里,毕竟只要去到本州大比就能接触到前沿上等的修真知识,自然是要送最拔尖的那批弟子去。
但这届有一点和往届不同,掌门在思考要不要在观赛弟子里加一个实力并不拔尖的弟子进去。
应真见他如此纠结,笑道:“难不成你真指望小小一个弟子能改变点什么?”
掌门:“嗯……话是这样说没错,但她确实帮助队伍赢了内门大考。”
应真摇头,只以为掌门是在天马行空地说玩笑话。
等秦千凝从狗洞钻出来时,被赤风和计绥堵了个正着。
“你去哪儿了?”计绥问。
秦千凝吓一跳:“我出去买点东西,干什么?”
赤风怀疑道:“你不是出去玩儿?”她掏出一叠传讯符,“你知道我们一直在找你吗?”他们给炼器课堂的弟子发消息问秦千凝去哪儿了,那些人一问三不知,一看就是在包庇她。
秦千凝跟老金他们混熟了,翘课自然是让他们帮忙遮掩,没想到一下就被抓了个现行,还是他们包庇技术太差了点。
眼看计绥和赤风就要把这件事上升了,秦千凝立刻扶额叹息道:“哎,你们太粘人了。”
计绥、赤风:?
好恶心。
他们被油腻攻击了一波,气势层面大大削弱,秦千凝抓准时机打蛇上棍:“就怕你们平时找我不方便,喏,我专门出去买了个传讯玉牌,以后找我给玉牌传讯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