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门被敲响,萧怀廷声线改成堂主的声音:“进。”
“吱呀”一声,沈子矜推门进来。
然而,他刚一走进来就连着打了三个响亮的喷嚏,身体不受控制地摇晃起来。脚下似乎也突然变得湿滑无比,让他一个踉跄,整个人失去平衡,直直地朝着男人扑去。
强取豪夺
男人似乎没想到他会突然扑过来,一个措手不及,就这麽被他撞了个满怀,两个人一起向地上摔了过去。
连同花架都朝地上倒了下去。
“砰!”一声清脆的响声传来,花盆应声而碎,碎片散落在地。
与此同时,沈子矜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倾,整个人倒在了男人身上。
他的脸几乎贴到了男人的脸上,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呼吸。突然,一股温热的触感从嘴唇上传来,沈子矜的眼睛猛地睁大,发现自己的唇竟然紧紧地贴在了男人的唇上,大脑倏地变得一片空白。
而男人躺在地面上,感受着唇瓣上的触感。
沈子矜的唇有些冰凉,但又带着一丝温热,他的唇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柔软和弹性,就像是熟透的水蜜桃一般,让人忍不住想要品尝一口。
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让沈子矜好一会才堪堪回神,反应到嘴唇上异样的触感后,沈子矜登时像被马蜂蛰到一般,从男人身上弹了起来,跑出了会客室。
萧怀廷却还未从那一个吻中回神。
仿佛唇瓣上还在感受着那柔软的触感,如同羽毛般轻柔,却又带着丝丝温热,让人不禁沉醉其中。那股酥麻的感觉,就像电流一般,从唇瓣上开始蔓延,顺着神经脉络,缓缓地流淌至他的四肢百骸。让他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种奇妙的氛围之中。
原来,亲吻是这种滋味!仿佛春天里第一朵绽放的鲜花,带着清新的芬芳。
帝王的心跳似乎漏了一拍,呼吸也变得急促。
他静静地躺在那里,过了半晌,他才坐起身来。
视线落在被沈子矜扫倒,摔在地上的那盆望香花片刻后站起身,出了会客室。
“呕~”沈子矜一只手扶着路边的木桩,在那里连连作呕。
见此一幕,萧怀廷表情顿时一沉。
不过这位,也不瞒眼前的男人,说道:“抱歉堂主,我洁癖。”转瞬又道“我从前与你说过。”又道:“劳烦你给我拿一杯茶水来。”其实他更想用酒,听说它可以消毒杀菌。
闻听沈子矜这一番大实话,男人不满的使劲一拂衣袖,去给沈子矜取水了。
幸好沈子矜没有吃午饭,胃里空空,没有吐出来什麽。
男人端来一杯茶水,声音噙着浓重的不悦说道:“给你水。”又着重说道:“方才是你像个冒失鬼,撞到了我身上,才发生了那种事。”略顿“我比你还洁癖,我这嘴唇可干净着吶,从未被人如此碰过。”
屋脊上,霁晨华问向刚上来的魏冉:“会客室地上的灯油擦干净了吗?”
“擦干净了,沈尚书不会发现的。”说完,又吃惊道:“原来沈尚书就是皇上苦苦找寻了十年之久的冥寒体之人!”马上又道:“就是好奇他怎麽给皇上克制体内蛊毒吶?”
屋脊下,沈子矜接过男人递过来的茶盏后,便马不停蹄的开始漱口,一连用没大半杯水后,又用剩下的水,使劲搓洗着唇瓣,终于完事,他对男人歉意道:“对不住,我当时对你屋内的一盆花过敏,打喷嚏之际,鞋底一滑,没站稳,撞到了你,发生了令我们都恶心的事情。”转瞬问道:“堂主洗嘴了吗?”
男人一脸嫌弃:“当然洗了,洗的比你细多了。”
沈子矜“哦”了一声,又问他:“会客室的地上你洒了什麽,那麽滑?”
“我什麽也没洒,我有病吗,往地上洒东西。”男人转移话题道:“你把我的花连同花架都撞坏了。”
沈子矜:“我买了赔你。”这群人干什麽都喜欢那紫色的花。
男人提醒他:“不要买些贱货赔我,我的东西都是上品。”
贱货!瞧瞧这人说话多难听,不过沈子矜到底是理亏,赔笑道:“好的,我一定给堂主买不贱的货赔你。”
这是一句什麽怪异的修辞,萧怀廷额角抽了抽:“沈尚书来找我,有什麽事情要办?”
“想请堂主吃顿便饭。”沈子矜道:“上次原本是我请岳老神医用餐,结果却让堂主破费了。”
“我也只是想请岳神医,你在,我也不能不让你动筷。”
这人说话永远都像从茅坑里刚爬出来,沈子矜忍下怼沖动,和颜悦色问他:“堂主可赏脸?”
“好吧,就赏你这个脸。”
沈子矜伸出手,做出一个捧着轮胎的姿势:“好嘞,我接住堂主的大脸。”
帝王将脸别过去,被他气笑。
随后二人向着前方走去。
如帝王所料,沈子矜又把他带到了路边摊上。
并且用华丽的辞藻形容一番路边摊。
那种感觉,仿佛两人不是坐在这简陋的路边摊用餐,而是身处天庭,在王母娘娘的瑶池中品尝着特级佳肴。周围仙气缭绕,仙女们翩翩起舞,奏乐声悠扬动听。
二人落座后,很快摊主就将两碗牛肉面端了上来:“二位客官慢用。”
沈子矜热情将筷箸递给男人:“这面要趁热吃,里面的牛肉才能软嫩可口,凉了就失去了这口感。”
与沈子矜吃了几次路边摊,帝王已经相信沈子矜探索美食的能力,只是他的胃肠还没有适应,回宫又要吃上几日的药。
此刻,帝王接过筷箸,夹起一块肥瘦适中的牛肉,放到嘴中慢条斯理的咀嚼起来,同时视线若有似无的落向对面青年的脸上,最后定在他颜色浅淡,但很柔润的唇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