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冥摇头:“皇上这次着实很神秘,我只看到他从一只小锦盒中取出一枚红色药丸,其余的我便一概不知了。”
他说完,又道:“皇上五感敏锐,别打扰到他,我们还是到远一些的树上去吧。”
卧室内,沈子矜望着男人越发痛苦的神色,眼眶都红了:“可恶的歹人,将其抓住真想把他大卸八块。”看向跟进来的阿福:“管家怎麽还没把岳老神医请回来,阿福快去瞧瞧,到底是怎麽回事?”
阿福应了声,刚要走,管家汗流浃背的跑进来。
沈子矜视线落向他身后,并没有瞧见岳程的身影,只看到一名中年男人。
与此同时,管家气喘吁吁的开口道:“主子,岳老神医没在客栈吶,奴才问客栈小二,说他出去给人医病去了,奴才想着去他医病的地方找他,可是客栈小二也不知晓他去了哪里,奴才想着等上一等,孰料半晌也没把人等回来。”
管家看了一眼好似沉浸在痛苦中的男人,继续道:“可雷大侠治病要紧,奴才便不敢再等,去耽误时间,只能从其他医馆请来一名大夫了。”
显然跟他进来的中年男子,就是找来的大夫。
沈子矜忙与中年男子说道:“大夫,快快为他诊病。”
那边管家又道:“主子,李大夫的医术也不错。”
管家不敢怠慢,是挑的那条街上最好的大夫找过来的。
李大夫放下药箱子,过来为萧怀廷把脉。
沈子矜拿出帕子,为他擦拭着额头上泌出的冷汗:“雷大哥靠在我身上能舒服些。”
他的话说完,男人便静默地靠在了沈子矜单薄瘦消的肩头,仿佛所有的力气都已被耗尽。
二人距离的近了,沈子矜可以清晰的感受到男人身体如同火炉一般。
沈子矜越发同情心疼着他。
男人粗重炽热的呼吸扫过沈子矜白皙细腻的耳根,下一刻那片白皙的皮肤瞬间泛起一层浅红,像是被轻微灼伤般,足见男人此时是有多煎熬。
沈子矜出言安慰他:“雷大哥再忍忍,李大夫医术高超,待他为你诊出被下什麽毒种,对症下药,为你解了毒,一切就会都好的。”
听着沈子矜如此劝慰病患,李大夫只觉自己压力更大,大到他为萧怀廷把脉的手指都跟着颤抖起来。
很快,他收回手,朝沈子矜和病患拱手作揖道:“很抱歉,这位公子中的毒,我无能为力。”他又补充道:“怕是皇城中的大夫就没有能力为他解得了此毒。”
沈子矜顿时急了:“他中的什麽毒这般霸道?”反应过来李大夫并没有说解不了他的毒就会死,脸上的急色稍缓:“救不了,也不会马上有危险,对吧?”
李大夫一五一十回答起沈子矜的问题:“沈尚书,这位公子中的毒叫长乐散,不属于剧毒砒霜,鹤顶红类别,中毒之人是有生存下来的机会。”
听他这麽说,沈子矜焦急的一颗心又缓下来不少,不过……
“方才李大夫为何说您和皇城中的大夫都无能为力?”
李大夫:“这毒,无药可解,需要……”
他说到此,停住话语,似是因在场的人太多,不好说出口。
沈子矜会意,把耳朵凑过去。
李大夫附在他耳旁讲了起来。
沈子矜听着李大夫同他讲的话,一双桃花眼越睁越大,满目震惊,同时为男人担忧的一颗心,再次高高的提了起来。
李大夫讲完,重重的叹了一声,自愧道:“还是我等太无能,若是神医岳程在,一定不用那种法子,就能为他解了长乐散。”
沈子矜忙吩咐管家和阿福:“速速再去寻找岳老神医,看他是否归来。”
管家和阿福看沈子矜如此焦急,他的话音未落,二人就已跑了出去。
沈子矜又看去厨师和伙计,神色略显不自然的说道:“那个,你二人到青楼去请一名花姐过来。”他说到此,耳尖都红了:“要找个身材和脸蛋都不错的。”雷大哥我只能帮到你这里了。
他是非常不主张男人去青楼,可是此刻他为了不错过任何可以救男人的机会,万般无奈的做出这一手準备。
说话间,沈子矜已经把钱袋从腰间解下来递给二人。
厨师和伙计均是愣了下,接过沈子矜递来的钱袋,一脸懵圈的离开。
萧怀廷一直静静的望着沈子矜做这些,似乎沈子矜所做的事,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沈子矜忙乎完,眼神複杂的看向他:“雷大哥,你这毒,若是找不来岳老神医解,就需要……”
“我明白。”萧怀廷仍旧在沈子矜面前表现出他因中毒而承受的莫大痛苦。
诚然,他也是真的痛苦,但这种痛苦却远远不及他蛊毒犯时的冰山一角。
他说完三个字,故意停顿片刻,让沈子矜看出这一刻他是有多痛苦与煎熬,更让沈子矜看出他对解毒之法的抵触,与无可奈何:“若是寻不回来岳神医,我便与青楼女子……”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同是故意在沈子矜面前转移了话题:“那群恶人居然用这等下三滥之毒!”
沈子矜气愤道:“他们一同用两种毒,是想混淆雷大哥主意,待雷大哥发现又中了长乐散,已经没有多余内力将其逼出,也来不及解,毕竟雷大哥是正人君子,不会去做伤害女子的事,至于去青楼,雷大哥定然很难抉择,如此时间一耽搁了,便……”
沈子矜说到此,脸色一白,似是意识到什麽,忙问向李大夫:“雷大哥还有多少时间?”他刚刚怎麽疏忽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