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炳心痛伤口痛,堪称痛不欲生,一改一刻钟前的威风嚣张。
那人还想再阻止,但闻炳却拼命举起另一只完好无损的手,竭力示意自己的小弟们别再说话。
“天命峰唯一的弟子,”闻炳无力地垂下手,边咳边道,“果然不同凡响。”
应璋唇边仍噙着笑,“好眼色。”
“……”闻炳额角一抽,“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误伤了您的侍从……”
他喘着粗气,几乎是从喉咙中滚出话来:“但天权堂是仙府执法者,我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多有得罪,请……”
他的话被猝然打断了。
因为应璋像踢垃圾一样把他一骨碌地踢到自家小弟们的脚边。
“海涵了。”应璋敛笑,“滚吧。”
潺潺水声中,浮榭主屋一室寂静。
姜照晕乎乎地被应璋带回来,已经快一个时辰没同自家宿主说上话了。
自家宿主看书修炼甚至选择闭目养神都不想搭理他。
姜照委屈,姜照哭唧唧。
“分明是天权堂的人无理行事,我只是阻止他们一下而已,谁知道那个叫闻炳的那麽横嘛。”姜照趴在桌案上,扁嘴道。
这烂人看谁都是无差别伤害,不爽就一鞭子抽过去,完全不顾及旁人死活,算什麽仙府执法者。
然而应璋仍然一语不发,权当没听见。
“宿主,好宿主。”姜照悄咪咪地用手指捏住应璋的衣角,“你理理我啊。”
他话音刚落,指尖捏住的衣角便被不动声色地挣开。
“?!”姜照瞪圆了眼,显然没想到自家宿主已经这麽不待见他了。
他倏地坐直身子,没好气道:“你不说话是吧,你等着!”
其实姜照压根没办法,宿主的意志不为系统转移,应璋不想搭理他,他好像压根就没什麽法子应对。
不对,有办法。
姜照对侧背着他的应璋投以诡异一笑,而后噔噔跑到榻边,只见榻上被褥整整齐齐地放在最里侧,他旋即脱鞋脱袜三下五除二滚上了榻。
他闹的动静极大,摆烂式躺平在最中间,然后闭眼,比的就是谁先急。
不是不让他睡主屋嘛,今天他就要赖在这不走了!
很可惜,他急不了一点。
因为他躺着躺着睡着了:)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窗外早已日落西山,隐隐显出黄昏伴月的厚重。
这时他才陡然发现自己整个人钻进被褥里头团成一块软糯糯的绵条,见状他都能看出来自己方才睡得有多香。
因为他没想过自己会睡着,所以根本没打算盖被子。
谁帮他盖的简直一目了然。
他眼睛亮亮地扭头往桌案边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