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说?难道谢子慎真的是被闻纵推下去的?”
应璋的眼底浮现一抹嘲意,“谢子慎此人,出门在外,极为慎重。”
又是谜语人宿主!姜照愤愤地用狐吻狠狠蹭了蹭应璋的脸,呲牙咧嘴道:“别卖关子啦宿主,快说!”
应璋擡手揉了揉姜照的尾巴,似笑非笑道:“闻纵出游必携法宝,周尘虑离不开他的宝贝木琴,谢子慎麽,全身上下什麽都不多,只有信石最多。”
果不其然,下一刻,远处谢子慎长袖一挥,一枚花纹纷繁庞杂的信石被他抛至半空之中。
极为清晰的光幕随之徐徐展开——
“居然真的如谢子慎所说?”姜照的语气充满讶异。
只见荧荧光幕之中,闻纵与谢子慎打得昏天暗地,到最后竟是连武器都舍去,二□□脚相向,眼花缭乱中过了数十招,恰在此时,光幕视角巧妙一转——
谢子慎被闻纵一掌推下了山崖,惊起周围一片哗然。
原本二人各执一言真假难辨,但证据摆在眼前,衆人不得不信。
眼见闻纵脖颈上青筋暴起,二人又要争吵起来,场面难以控制之时——
“肃静!”
一声厉喝贯穿大殿,一名身着朴素灰袍的修者从台阶左侧快步走出,他的面容很年轻,但眼周却布满了饱经风霜的细密皱纹。
随着他的喝止,吵闹的现场回归安静。
灰袍修者眼神淩厉地扫过在场诸人,而后朝这群参赛修者拱手作辑,紧接着他面容严肃地转过身去,朝着上首那扇漩涡深深地弯下腰行礼。
雪狐一动不动挨着应璋,屏气凝神地注视着那扇幽幽漩涡。
从漩涡中缓步走出一位身穿缎地绣花留仙裙的年轻女子,肌肤莹白如玉,面笼一抹雪纱。她走得十分端庄稳重,眼神不经意地扫过下方衆人,而后轻轻地移开视线。
她莲步轻移,目不斜视地寻了一席优雅坐下。
姜照叹道:“她是谁?也太有气质了吧。”
不待应璋回答,一旁离他们不远不近的盛非襄挽着自家哥哥的手臂,兴奋地小声道:“哥哥,是天水!天水仙子!”
盛非岚已经惊呆了:“我靠,之前就听说这次仙府请来的人不一般,居然把这位姑奶奶请过来了?”
姜照看到好看的人太激动,狐貍尾巴向上一飘,竟把自家宿主大半张脸都遮在毛绒绒下。
“……”应璋几不可察地吐出一口气,将面前舒展开来的狐尾握拢住,轻轻往下一移,“玉氏家主之姊,号天水,名洛神。”
但应璋一松手,愉快的狐貍尾巴便又开始晃悠。
姜照作为一个有着拳拳爱美之心的系统,此刻眼睛恨不得黏在站在上首的天水身上,由于注意力太过集中,被应璋从肩上扒拉下来时还是懵的。
“宿主你干嘛呀?”姜照一整只埋在应璋怀里,被迫背对着天水仙子的方向,视线里是一片玄色,以及应璋宽阔的胸膛。
但他还没来得及挣扎,应璋便冷冷道:“你挡住我了。”
于是乱动的雪狐立时安静下来。
姜照心中泪流满面:为了宿主放弃看漂亮姐姐,我对宿主真好呜呜!
随着天水仙子的出现,终于将外界一直观看着现场的一衆人的气氛推到最高。
“这次仙府又是送了多少天材地宝给玉家?竟能请来天水?我听说天水只是在仙府挂了个长老名号而已吧?好几百年不曾见她踏入过内城了。”热火朝天中有人难掩诧异。
“这你便不懂了吧,”有知情者笑道,“谢大公子曾在仙府修习过,他道侣是玉氏嫡脉玉流瑾,玉流瑾听过没?玉家主的女儿,她弟弟如今也在仙府,加之场下站着谢三公子,这沾亲带故的,想请来天水倒也不难。”
“弟弟?”另有人惊讶,“是玉家双生龙凤中的龙麽?”
“是啊,”那人叹道,“说来也真是可怜,玉家以女子为尊,此子却是玉家立族以来第一个男儿。我听闻正因如此,他在玉家很不得重视,修炼资源极少,只能求学于仙府。”
无论外界衆人再如何敢揣测玉家秘辛,除却与玉家私交甚少的闻纵和周尘虑,以及玉家姻亲谢子慎,现场一衆修士那是大气也不敢出。
姜照敏感地察觉到天水身上一丝丝逸散的灵力波动,“天水居然只是元婴修士?我观这些人,还以为天水是什麽化神期的老祖宗。”
应璋道:“天水不在修为出名。”
“那在什麽?”
总不能因为她长得好看?可是天水戴着一副面纱,常人也看不出她长什麽样,姜照默默地想。
“玉家以炼器闻名,这也是她们极受世人尊崇的原因。”应璋淡淡道,“而天水先天具有万中无一的九窍玲珑心。拥有此等天赋的人,炼制出来的法宝法器,非天阶便是地级,甚至能沖击仙阶。”
应璋小心地转过怀中雪狐的身体,大手轻轻托着他的下巴,示意他朝上看。
“看见天水的面纱了吗?”应璋指尖微动,“那是她为自己炼制的下品仙阶法器。”
姜照大吃一惊:“仙阶的面纱?这是能防什麽?听起来便很厉害……”
雪狐的毛发手感极好,应璋挠起他的下巴就止不住手。
姜照再专心致志地看上面的天水仙子,也不得不被应璋的动作吸引回来,雪狐立即扒住自家宿主的手制止了他:“等等!别挠我了!先回答我呀宿主!”
应璋的声音染上些笑意,仍是如他所愿停下来:“没什麽用,单纯隔绝旁人的窥探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