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堂上下课时间还是如以往一般,但是班级里吵吵闹闹的同学变少了,大家全都凑在一起交头接耳的讨论着问题,有很多不明白的知识点,趁着这个时候也赶紧研究了,即使学不会,但是也总比少一分抢不到来的好。
楚染和纪淩轩因为上学期参加物理竞赛而得了名次的缘故,所以学校单独找到他们俩,给他们递了保送的名额,让他们两个自己选学校。
纪淩轩和楚染已经在上学期寒假的时候去了研讨会,定下了自己所学的专业,所以毫不犹豫写下了自己所选的东西,学校的老师虽然有所遗憾,觉得他们不报清北白瞎了,但是还是没有反对,尤其是校长,觉得他们两个不走寻常路也是挺好的。
五月份的时候学校进行了体检,那一天上午基本上都不用上课,学生们需要穿着单薄的衬衫,空腹。医务室。
高一一班的同学,因为距离医务室近的缘故,所以他们一开始就排在了前面,而其他班级也紧随其后,到了他们体检的时间自会叫他们。
楚染已经不那麽在意自己的性别问题,虽然现在全校知道他性别的人很少,但是他也不在意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性别。
按照学号所有的同学从头排到尾,一个一个先开始抽血。
段文旭是个表面比较咋呼,是背地里特别害怕针眼儿的人。
他排在楚染跟前儿,即使表面故作坚强,但是背地里依然怕得要死
可他为了维持自己高傲的alpha的形象,只能故作镇定,眼神死死地盯着医生手里的针头,人却时不时地回头跟楚染,说:“那玩意儿看着挺细的,嗯,不疼,是吧?哎呀,我不是害怕针头,我已经好多年没打过针了,我都忘了那是什麽感觉了,那些我看着也不大,应该不疼,应该不疼,一定不疼了。”
说着说着自己都想拔腿就跑了,楚染有点儿无奈,笑了笑,擡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安慰他道:“行了,怕就怕,我们都一起做朋友这麽多年了,我还不知道你吗?怕什麽?最后一针下去抽点儿血就完事儿了,你要是实在害怕一会儿,我站你跟前儿,给你捂着眼睛就是了,但是疼我可没办法帮你分担了,我只负责转移你的注意力。
不过你可轻点儿掐我,初中的时候,我记得中考之前体检,你用手掐我胳膊,把我都掐青了,阿姨看见之后心疼得不行,帮我煲了好几天的汤来缓解我的痛处。”
说这话段文旭都来气,也不想那针头是不是大,是不是扎进皮肉里,是不是疼了,对着楚染就翻了个白眼儿,愤愤不平道:“你还好意思说,当时因为这个疫情,我被我妈骂了半个来月,所以说我下手太重,把你的掐青了,可是我也不是故意的呀,我当时根本不知道我用的力气有多大,你也知道我这个人的,我从小就有尖锐物体恐惧症,我一看他们就害怕,我也没办法,正好你就在我身后,我一下子就掐住了你的胳膊,谁能想到我能把你掐青了吗,我也不是故意的。
但我妈明知道她还一直骂我,我真的是好委屈。”
楚染:“谁让你掐我了?你要是不掐我,阿姨会骂你办了半个多月?还不是你自作自受,那是你应该挨的骂,不过这次你要是轻点儿,掐青了我也不跟阿姨说,不然我非要赖在你家里吃一个多月的阿姨做的菜,让你尝尝我的怨气。”
段文旭咬牙切齿,瞪着楚染愤愤不平:“算你狠,你这个狗东西,为了我妈做的那几顿饭,你居然不惜与我反目成仇,与我决裂。你等着,总有一天我要是抓住了你的把柄,我非要好好整你一顿不可。”
边说,他边被人推到了凳子上,他还在和楚染喋喋不休,自然没有注意到有人拉了他的胳膊,也有人开始给他采血了。
楚染看着他笑得不行,继续和他斗嘴,直到他感觉到胳膊上传来的一阵痛,还愣了一下,转过头去,那针头已经扎在了他的胳膊上,血都已经流了出去了。
他眼前一黑,马上就要晕过去的时候,楚染用手捂住了他的眼睛,轻声安慰:“行了,行了,马上就要完事儿了,你别晕了,还浪费你的精气神儿,今天我帮你做那五张数学试卷,行了吧?你别晕了,不然我还得着急忙慌抢救你,甚至要掏空我的钱包。”
段文旭一脸虚弱:“我是你兄弟,你居然不担心我而担心你的钱包,你真是畜生,我恨你,下辈子我再也不要和你做兄弟。”
楚染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十分的无语。
而身边儿其他人也善意的笑笑,表示无奈。
放心,放什麽心?
死皮赖脸加精神转移,加兄弟情义,终于还是让段文旭将这体检抽血的部分给挺过去了。
他虽然在转头看向扎向自己胳膊的针头的时候头有些晕,但是说实话,楚染即使过了这麽多年,依然还记得他晕针的,这个情意,也算是好兄弟的表现。
段文旭白着脸,右手按着棉签,跑到一旁站着墙根儿缓和神色,楚染则坐在医生面前的凳子上,伸出胳膊,递给医生。
这趟抽血一是检验学生们的身体素质,看看是否有传染病或者有一些重大疾病,不适合参加高考和报一些特殊专业,二就是要查一下同学们的性别以及易感期和发情期的时间,好让在易感期期间的同学在高考时候延期或者提前,省的耽误考试,错过自己理想的大学。
楚染已经不是很在意,怕别人知道自己的性别了,所以他大大方方的伸出手去,放在一个陌生的医生跟前儿,示意他抽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