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的话你也听到了,你怎麽想?如果你不能接受双重人格的话,我们就一直当未婚夫夫,如果你能接受,我们就结婚。”
路未亦擡眸看向站着的柳之繁,“是你自己不能接受。”
柳之繁敛眸,的确是他自己不能接受,他不能接受有另外一个人和自己共享路未亦,谁都不行,哪怕是另一个自己。
“我们结婚。”路未亦牵起他的手,在无名指上落下一吻。
“好。”柳之繁从善如流地打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份合同,“协议结婚。”
今晚的月色
虽然这份合同是柳之繁让路未亦签的,但合同上大多内容都是在规定路未亦和没有记忆的柳之繁不能怎麽怎麽样。
例如:
不能喊另一个柳之繁宝宝,只能喊他名字,最多最多喊之繁。
不能和另一个柳之繁发生性关系,就算一起睡同一张床,也只能盖着被子纯睡觉。
不能让另一个柳之繁喊路未亦“老公”等夫夫称呼。
诸如此类的条款柳之繁订了整整十六张a4纸。
“路未亦,和你结婚的人是我。”柳之繁拽着他的衣领,眼底的情绪晦暗不明,“他只是一个没有记忆的小偷,你不準也不能爱上他。”
————
“因为所以,科学道理。”
柳之繁吐舌,“你这也太敷衍了。”路未亦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有时候会觉得,这样就挺好的。”
没有记忆的你,不会因方家那群人渣而受伤。
失去记忆的你,不会因为压力病情恶化而逐渐摒弃一切。
他见过各种各样的柳之繁。
七岁被送到英国当药人的柳之繁,九岁在纽约机场冻了四个小时的柳之繁,十岁被一群狼狗追的柳之繁,十七岁蹲在他跟前取名的柳之繁,二十四岁说要追他的柳之繁,二十五岁跟他求婚的柳之繁,以及现在……
二十七岁没有记忆的柳之繁。
柳之繁这个人太会演了,他演幸福,演快乐,演。
路未亦刚跟他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总是在想自己哪里做的还不够好,为什麽柳之繁还是这麽累。
直到他们直面方家,他才惊觉,柳之繁的真实早已毁在了自己的亲生母亲手上。
“什麽意思?”柳之繁不解地歪头,“还有,我爸是养子的事,你还没有跟我解释。”
路未亦擡手摸着他柔软的发丝,语气温和,“再等等,很快就会有人告诉你。”
————
“繁哥,你发什麽呆?”沈初棠在柳之繁眼前打了一个响指,成功把人唤回神,“路哥怎麽还没来?你去看看?”
沈初棠把一串金针菇串好后,盯着刚刚起身準备去喊人的柳之繁又后悔了,“算了,繁哥你坐下。走路太累了,你还是给路哥打电话吧。”
柳之繁从善如流地坐下,指纹解锁手机,点开通讯录,然后……
路未亦电话多少?
柳之繁退出通讯录,点开微信,盯着两个置顶陷入沉思……
阿笙?疑似绿了路未亦的男人。
不帅哥,黎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