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和先生是xx26年6月6日结婚的,今天是你们结婚的第407天。”
柳之繁现在觉得,自己就像是狂风骤雨之下,被肆意摧残的小草。“我……自愿的?”
“当然啊……”女佣的声音戛然而止,她怔愣在原地,几秒后,才小心翼翼地望向柳之繁的眼睛,“少爷,您又失忆了?”
又?
为什麽是又?
不过,失忆倒是一个很好的借口。
柳之繁沉重的点头,“嗯。你大致给我讲讲吧。”
“这……”女佣有些为难,“我今天的菜还没洗呢。”
“高伯!”柳之繁脱口而出后,自己都傻眼了,高伯是谁?他认识吗?
“来了。”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大步走向他,看上去不过是三十岁出头的精致男人。那自己为什麽喊高伯?
柳之繁脑子一抽,当场就问出来了。
“我都四十六啦。还是少爷嘴甜,会夸人。上周先生还说我最近懒惰了,看着显老呢。”
他乐呵呵地模样倒是很符合霸总剧里说“老奴好久没有看见少爷笑了。”的管家。
平心而论,四十六岁的高伯的确是精致,黑色的黑装熨得没有一丝褶皱,每一根发丝都喷了发胶,脸上也没有一点胡茬。
身上……似乎还有香水味?
柳之繁闻了闻,很淡很淡的味道。他鼻子不灵,只能闻出后调有雪松。
“少爷喊我什麽事?”
柳之繁这才想起来自己喊高伯的目的,他指了指自己,“我,失忆了。”
高伯颔首,“明白了。您失忆前有写日记的习惯,我带您去书房?”他摆了摆手,让女佣下去了。
“凭什麽?”柳之繁翻开日记的第一面,念着第一行的字。
“凭什麽?凭什麽黎莳不回我信息?呵,这小子完了。五月一日,于家中生气所写。”
“阿笙送了一栋别墅给我,还有一夜的笙歌。五月二日,于家中开心所写。”
……
“黎莳纹身了,有点小帅。五月十七日,于家中嫉妒所写。”
“阿笙还在录音棚,他是不是準备和录音棚过一辈子了?五月十八日,于家中生气所写。”
“高伯说,先生的飞机晚点了,明天回不来了。五月十九日,于家中无聊所写。”
“哟,说飞机晚点的人,在我身边睡了一晚上呢。该说不说,他好帅。五月二十日,于家中嫉妒所写。”
……
“儿童节,阿笙送了一束零食花给我。没有辣条,他不爱我了。六月一日,于剧组生气所写。”
“今天熊导又被导师骂了,导师说他还不如土匪。六月二日,于剧组嘲笑所写。”
“导师说我成天拉着张死人脸。六月三日,于剧组生气所写。”
……
“毕业了,阿笙给我送了花。六月二十五日,于学校开心所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