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亦凡再次拒绝：“真不用麻烦，我自己就能回去。”
符远铭不禁心想，这是着急和他撇清关系么？
他心中苦涩，就没再坚持。
天亮，医生护士换班，医院里的人也陆续开始多了起来。
张亦凡见时间差不多了，起身，借口回家离开了病房。
假意往外走了一段距离，确定符家人看不到她的背影后，她立马调转方向，往采办处而去。
办公室里，王主任刚上班，茶都还没泡好。
张亦凡不跟他寒暄啰嗦，开门见山就道：“我跟我药厂的朋友联系了，他让我来问您要药品清单和贵医院能给到的最底报价。”
“他不方便过来么？”
张亦凡面不改色，“嗯。您直接给我清单和报价吧，如果价钱合适，回头他备好药品，就直接让人送来了。”
“他能做主？”
王主任原本想的是，先和张亦凡的‘朋友’接触接触，看看价格和药品的质量如何，合适了再进行合作。
医院现在的制度是国家全额管理、定额补助，有结余就留用。
药品采购这点直接关乎到医院的运营，药贵了不行；便宜了，要是质量不行，也是不行。
现在药厂的代表都见不到，就直接要给清单了？
而且一般不都是药厂报价，然后他们再讨价还价的么？
王主任觉得不太对劲，但又不想错过这次的机会，万一真的能拿到价钱又低、质量又好的药呢？
他狐疑地打量着张亦凡。
张亦凡有些心虚，但故作镇定。
她故意施压：“王主任？您是没有合作的意向了么，那我就不打扰您了。”
说完她起身就要走。
王主任连忙做留：“哎哎~我没这个意思。主要是你要的太急了，我没有准备。这样，我给您泡壶茶，您喝着茶稍等一会儿，我现在让人去准备清单和报价，好吧？”
张亦凡矜持点头，面上处变不惊，实际心里已经激动得不行。
半个小时后，王主任拿来几张写得满满的药品清单，清单后附了报价。
张亦凡粗粗扫了几眼，开心得差点笑出声来。
这单生意如果做成了，那她就不用担心离婚后该怎么生活了！
张婵娟也不用因为担心生存，而不敢离开王松奎。
不过这清单上的药品数量可不小，她能否取得出来还是个未知数。
取出来了，怎么送来医院也是个问题。
心里有所挂念，她忘了留意避开符家人这回事。
走到医院门口时，竟然和符远铭打了照面。
符远铭立在进进出出的人流中，定定看着她，眼里情绪莫测。
张亦凡不禁有种自己做坏事被人现场抓包的感觉。
就在她绞尽脑汁找理由时，符远铭抬脚走到她面前。
从外套口袋里掏出钱来，塞进她手里。
“忘给你车费了。”
张亦凡看着手里的钞票，愧疚感马上涌上心头。
他又不知道自己没走，怎么会在医院门口等她？
瞧他额头上的薄汗，该不会是已经跑了一趟车站，找不到她又拐回来了吧？
“我……”
“路上小心。”符远铭不给张亦凡解释的机会，与她擦肩而过。
张亦凡看着他的背影融入人流中，心中莫名感到慌乱，像是空了一块。
怎么办，是追上去找个理由解释一番，还是就这样不了了之？
算了，反正三个月后就离婚，最终都要成为陌路人，何必有过多的接触和牵扯。
这么想着，她握住手里的钱，转身离开。
人流中，符远铭到底没忍住，驻足回头。
他想问清楚，张亦凡刚刚是不是去打听陈亚杰的消息去了。
除此之外，他想不到任何张亦凡悄悄留到现在还不走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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