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容唤来黑白无常,淡淡道:“请谢大人和範公子帮忙带禄轻姑娘去地府,秋容稍后过去。”
白无常道:“你还是叫我白无常吧,突然叫我阳间名字,也没阳间人认识。”
黑无常赞同地点头。
秋容无奈答应。
谢拂雪看着他们二位长得不像传说的恐怖,就是那个帽子看着有些压脑袋。
禄轻来到朱孝廉的身边,“孝廉,你还有尘缘没尽,请你好好活着。”
朱孝廉看着她容颜依旧,“且等我片刻。”
他提着灯笼,去后边的水沟中采了一朵红莲花。
朱孝廉满头大汗回来,将花送给禄轻,“当年,在壁画跟前与你一见倾心,你为了救我失去了法宝,这个就当做纪念吧。”
当年的禄轻手持红莲花出现在他的面前,美得惊心动魄。
从此便再也没有走出那场幻梦中。
禄轻很感动,亲吻了朱孝廉满是皱纹的脸,“望君珍重。”
朱孝廉袖子捂住脸泣不成声,那句可否等他一起投胎的话没说出口。
说出来怕会耽误禄轻以后的修行。
辛十四娘看着禄轻和黑白无常,问道:“你就这样走了,若是那个桑辞帝君不在人间渡劫,你又要继续浮沉下去?”
她不懂禄轻明明不是主动动心的人,为何会与朱孝廉这种人相守多年。
禄轻回眸看着衆人,反问道:“辛十四娘,你当年一心求道,你的初心还在吗?”
辛十四娘眸光黯淡,“自然是早已不複存在了。”
在她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很晚。
辛十四娘本以为这次出来,可以救下禄轻。却不想禄轻选择了轮回,还是用真魂的方式。
禄轻笑道:“总有一天你会找回来。”
她又看了眼神情懵懂的谢拂雪,终究是保持微笑离开。
棺椁里的尸体随着尘曦香快速燃烧,化为一捧灰烬,被外面的风吹散在天地之上。
一夜之间,发生了这种意料之外的变故,朱孝廉失去了支撑坐在地上,表情无悲无喜。
辛十四娘站在那癡癡笑着,笑她这些年坚持到原因不过是笑话。
秋容和谢拂雪感到唏嘘,好在这次没有伤亡。
门外,朱尔旦看到了禄轻愣了下,像往常对壁画一样行揖礼,“保重。”
禄轻看着朱尔旦和朱孝廉相似的眉眼,微笑:“是你啊。他时日不多,去陪陪他吧。”
今晚的惊喜似乎不只是一两个。
黑白无常对朱尔旦打了招呼:“二位想叙旧,我们可以晚会走。”
朱尔旦和禄轻的渊源不是他们能议论的,但还是要让人家临终关怀下。
朱尔旦阴柔的脸多了悲伤之色,保持着恭敬:“晚辈恭送禄轻大人。”
禄轻将手中的莲花对他的头点了点,道:“我听闻过你的事,没能帮到你,我和孝廉都很遗憾。那孩子听说后来活的好好的,你且放心。”
在地府也有很多判官不知道的事情,何况是朱尔旦。
朱尔旦换了身地府的判官袍,问黑无常:“範兄,可否让我送她去奈何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