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祈言捂住脑门儿,委屈的皱了皱眉头:“不是就不是,怎麽还动手。”
祁明轩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身体前倾,往前排凑了凑,问宋祈言:“你喜欢方书南啊?”
“还好啦,我有一个朋友挺喜欢她的,我就是觉得方书南很好看,谁不喜欢好看的人。”宋祈言说,“何况我是个实打实的颜控。”
祁明轩目光转向郁琛,问宋祈言说:“那你觉得,你哥好看吗?”
宋祈言很认真的转头打量郁琛,让郁琛不自觉的放缓了呼吸,紧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尽量显得自然些。被宋祈一这样认真的打量,让他没由来的有些紧张。
宋祈言的眼神从郁琛侧脸划过去,不知想到了什麽,把头转向窗外,轻声说:“嗯,挺好看的。”
当然好看,宋祈言从很小的时候——最起码能分辨美丑,那个时候他就知道郁琛很好看。
夏日总是伴着喧嚣和燥热,少年人的愿望许在日头将落的黄昏。
彼时的郁琛尚在高中。
“哥,这什麽?”宋祈言从郁琛的书里抽出一张信封。
郁琛擡头看了一眼,就又低下头做习题,“情书吧。”
总有人往郁琛的桌洞里塞这些东西。
宋祈言捏着那张信封,正反翻了翻,然后放在一旁,“这年头还有人写情书表白啊?”他从郁琛的书包里找到一本英语词典,说:“我用一下。”
“嗯。”郁琛点头,手里握着笔做数学题。
宋祈言翻到要查的单词,目光又转向那封情书,撑着脑袋若有所思,半晌后说:“哥,你不看看这信里的内容吗?”
“没什麽好看的,我又不喜欢。”郁琛这回连头也不擡了,漫不经心的说。
宋祈言“啧”了一声,可惜道:“人家亲手写的,应该费了不少心思。”刚洗完澡没多久,发梢还有些潮,他撑首的时候用指尖轻轻碾了一下。
郁琛重複那句话,“我不喜欢。”
宋祈言撂了习题集,光着脚从那头“噔噔噔”跑过来,趴在桌子上看郁琛,“你不喜欢什麽?情书?情话?还是写信人啊?”
郁琛用笔端轻敲他的头,“写你作业去,这麽多话。”
敲的不疼,宋祈言伸了个懒腰,顺势往矮桌旁的毛地毯上一躺,耍赖道:“我不想写了,今天学的语法好难。”
这种程度的语法对宋祈言来说其实并不算难,郁琛显然是习惯了他偷懒,无奈的叹了口气,没再管他,任他在毛地毯上打滚。
唐琳下班回家,推开家门就看到郁琛坐在沙发上,她问:“儿子,干嘛呢?”她眯起眼睛笑起来,打趣道:“不会是在等妈妈下班吧?”
郁琛头也不回:“没,只是在发呆。”
唐琳嗔怪的看他一眼,边换鞋边说:“臭小子,哄哄我不会啊?”
“妈,”郁琛说,“言言在这儿睡着了。”
唐琳转过茶几才看到,宋祈言在毛地毯上躺着,许是郁琛怕他着凉,给他搭了薄毯,小脚丫子还露在外面。
唐琳过去矮身撩了撩宋祈言的头发,越看越觉得可爱,擡头看一眼郁琛:“儿子,你看言言是不是越来越好看了?”
郁琛没答她的话,只说:“我跟林阿姨说过了,挺晚了,言言就在这儿睡吧。”
“也好,反正明天要一起去学校的,还方便。”唐琳顿了一会儿,续道:“别叫醒他了,你直接把人抱上去。”
郁琛抱起宋祈言,动作流畅自然,很是顺手。
上楼梯的时候唐琳在下面问:“应该抱得动吧?”
“抱得动,他又不重。”
“那你小心点哦,别摔着他,这摔一下可疼。”
宋祈言确实轻,那会儿个子还不高,蹦个儿也晚,抱起来又轻又软,蜷缩着手脚的时候显得小小一团。
郁琛一直都知道,宋祈言睡觉喜欢缠人,无意识的,像个小孩子一样喜欢搂着别人的脖子,毛茸茸的脑袋贴着人颈侧,又软又顺的头发蹭得人下巴发痒。
如果宋祈言清醒着的话,大概能听到耳边郁琛的心跳,频率乱成一团。
宋祈言早上的时候坐起来蒙了两秒,发现自己在郁琛的房间,又头一歪躺下了,在柔软的大床上滚了一遭,喟叹一声:“哥哥的床真的舒服,又大又软。”
郁琛从洗手间探出头,提醒道:“言言,要迟到了。”
宋祈言转过脑袋看床头柜上的小立钟,突然一个激灵跳下床,差点连鞋也顾不上穿,清门熟路的从洗手间柜子里翻出一次性牙刷,跟郁琛并排站在镜子前洗漱。
宋祈言含着牙膏沫,叽里咕噜不知道说了句什麽,郁琛漱了口,看着镜中的宋祈言,道:“说过了,叔叔阿姨知道,不用担心。”
宋祈言放心的点点头,对郁琛有百分之一百的信任。
郁琛不慌不忙的换衣服吃早餐,宋祈言慌慌张张的换鞋背书包,总觉得时间紧。
今日外头有些轻风,吹的人直呼舒服。马路已经被清洁人员打扫干净,还有洒水车洒了水,没有浮尘,空气里都是那种清清凉凉的味道。
清早的教室闹哄哄的,宋祈言单肩背着书包进去,被常晋一眼瞅到,大喊一声:“宋祈言!”着实把宋祈言吓了一跳。
宋祈言:“干嘛呀这是?虽然我们一夜没见,但也不必这麽激动吧。”
常晋:“什麽呀,快快快,江湖救急,昨天留的英语作业。”
宋祈言:“……”
梦境
宋祈言突然安静,大脑卡壳,终于想起这档子事儿,书包拉链一扯,慌道:“卧槽!惨了惨了,完犊子,我给睡忘了,没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