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两人在一个飘着春雨的日子,住进了二人寝。
这二人寝就像是一个正方的盒子,只开了一扇小小的窗户,没装防盗栏,视野很开阔,看出去,能看到笼罩在春雨里的滨河路和江面,雾气蒸腾,料峭的春风不断的灌进来,吹动江渡的发梢。
这宿舍里只有一张上下床,并三四张桌子和一个洗衣台一个厕所。
薛盛舟把一把钥匙递给江渡,送走了大嗓门的阿姨,问他,“你睡上床还是下床?”
“上床。”
他晚上要写日记,在下床容易被看见。
于是两人就这样决定好,各自开始铺床收拾东西。
行李箱放靠墙的角落里,桶和盆子放在洗衣台下面,厕所里的淋浴要办水卡才能用,否则就只能去阿姨的房间里提开水。
薛盛舟变魔术一样掏出两张水卡,分给江渡。
“我们每天提一瓶开水就行,晚上会喝。”
“淋浴的热水只提供到晚上十一点,第二天早上六点半才会来,晚上十点半断电,第二天也是六点半来。”
薛盛舟甚至比江渡还要了解宿舍的规则,“二人寝也是一样的。”
只是不同的是,8人大宿舍里没有插板,而二人寝里有一个插板,上面有三个插孔,平时不断电都可以使用。
“二人寝要贵多少?”江渡忍不住问。
“一个人一个月多交两百块,一次性付清。”
一学期下来也就八百一千的样子。
江渡现在周末也还在兼职,一个月大概能把住二人寝多出来的钱填补上。
两人收拾了一下午,晚上去食堂吃了饭,回到宿舍,看着整洁干净的房间,江渡坐在椅子上呆了一下。
留在这里,比在家里要让他安心,至少门关着,不会有人忽然推开门叫他,也不会有人胡乱翻看他的东西。
薛盛舟关上窗,把窗帘拉严实了,给手机充上电準备洗澡睡觉。
说实话,第一次住宿,他的确是有点不习惯。
宿舍里的灯有点暗了,老旧的墙皮斑驳剥落,空调白色的壳都黄了,外机就在窗外,转起来噪音特别大。
在小小的宿舍里转了一圈之后,薛盛舟一拍脑袋,他没有带衣架!
“我出去买衣架。”薛盛舟要换鞋出去买东西。
“我带了很多。”江渡打开行李箱,从里面拿出一把衣架。
厕所外面放了一个桌子,上面整齐放着两人带来的洗护用品,江渡把衣架放进桌子抽屉里,充当公用物品,看着桌面上挨在一起放的牙刷杯,忍不住笑了一下。
“笑什麽。”薛盛舟抱住他的腰,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问。
“是不是你放的?”
桌面上所有一样的洗护都放到了一起,牙刷杯挨着牙刷杯,洗发水挨着洗发水,沐浴露靠着沐浴露,肥皂盒都成双成对的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