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自閑立即乖乖地接受了王涣的安排,徐行在一旁啧啧了两声,这人也是一个老狐貍,连小孩都骗。
饶知翊在公司里开会开到逐渐暴躁,这时候他的手机还不时嗡嗡两声,里面全部都是徐行在群里发的视频。合着就自己一个人在辛勤上着班,他们几个人都在外面享受着?
好不容易开完会,他又听到庄检说,晚上还帮他安排了一个饭局。
“推了吧!我今天没空去应酬了,换成别的时间。”饶知翊端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
庄检见老板一直盯着手机看,猜想不会是家里的小少爷又惹事了吧!她在心里默默祈祷,千万不要是小少爷啊!要不然,她今天还能準时下班吗?
饶知翊见庄检还盯着自己看,就把手机盖到桌上,问:“还有事?”
“没了,饶总,那我先下去了。”庄检立即退下了,她生怕退得晚了会被安排其他的活儿。
饶知翊刚準备问他们几个现在进行到哪一项了,就接到了徐行的电话,“知翊,我带着儿子在野外扎营了,你下班了直接过来呗!”
他有些无奈地说:“徐行,你们又带他去哪个河边了?还是去山上了?你们就不能选一个温暖舒适的地方吗?”
“来,儿子,跟你爸爸说咱们在哪?”
随后手机里传来了饶自閑激动的声音,“爸爸,你快来,我们在钓鱼。”
“听到了吗?我们钓鱼呢,我把地址发给你,一会你就过来啊!”徐行说完之后就把电话给挂了。
徐行看着一边端端正正坐着的人问:“你跟王时序说了没?”
“说了,下班就过来。”王涣看了一眼手机,站起身说,“我去接一下家属,你们先钓。”
不一会,王涣就带着一个穿着时尚的年轻人过来了。
徐行打眼一看,他还挺熟悉,他乐呵呵地调侃,“这不是于知愈吗?你俩在一起了?”
于知愈也没想能在这里见到徐行,他跟徐行认识但是没怎麽单独玩儿过。
“徐行,你不是去山沟里了吗?”于知愈坐到他身旁说,“前一阵子还有人传你被当地的汉子圈到家里入赘了,能逃出来不容易啊!你这可黑了不少啊!”
“谁乱传的?怎麽到我这儿就没点好的呢?没有人传我在国际上获个奖什麽的?”徐行无奈地笑着,几乎每隔一段时间都有人问他,是不是忘记回家的路了。
“有啊!说你获了什麽奖后,成艺术家了,不爱出来玩了。”于知愈捏了一下他的肩膀,“你结实了不少,想把你圈起来也不容易啊!”
“跟你们这些坐办公室的不一样,我们这上山下乡、风吹日晒的。”徐行从口袋里掏出烟,又给于知愈让了让,他们俩坐在一起抽着烟,“你看我这整天扛着机器上蹿下跳的,肌肉都拉丝儿了。”
饶自閑好奇地捏了捏,“行叔,拉丝儿是什麽?”
徐行推了推饶自閑,“儿子,去那边玩,我要抽烟了。别跑太远了啊!要不然,我可没法给你爹交代。”
饶自閑乖乖地跑到了王涣身边,“涣叔叔,你怎麽不抽烟?”
“抽烟对健康有害,我们不学他们。”王涣伸手捏了一下饶自閑的招风耳。
饶自閑挠了挠耳朵,“涣叔叔,喝酒也对健康有害,你为什麽还要喝?”
王涣被他噎了个正着,他目光一凝,随后问:“自閑,谁喜欢画向日葵?”
“梵高。”饶自閑眼看有鱼要咬饵,趁着王涣不注意晃了一下鱼竿,鱼瞬间跑了。
他恰着腰说,“涣叔,我已经不是从前的饶自閑了。我还知道你上次让我看的画是莫奈的《睡莲》,爸爸说过用你所拥有的知识去故意刁难一个什麽都不懂的人,就不叫平等交流,这叫卖弄,不值得尊重。”
“你爸这麽说我的?”王涣不敢相信地看着他,虽然他当时确实是想给这个小朋友一点点成年人的震撼。
可王涣真的不是想卖弄,自閑可是他们家的独苗苗,他们全家恨不得齐上阵来守护。王涣只是想让饶自閑佩服他,多跟他一起玩而已。
“是我说的。”王时序刚一过来就听到了饶自閑的这一段话,他很内心激动,这是他第一次听饶自閑称他为“爸爸”。
当然,这也是他第一次知道饶自閑这麽认同他,同时他也感受到了身上的担子有多重。因为他的一言一行都影响着这个价值观尚在形成期的人类幼崽,但他并不害怕,他会用自己的所有来守护自己的幼崽。
他蹲下身子,轻轻把饶自閑抱进怀里,声音哽咽着说:“自閑,谢谢你。”
“时序叔叔,你为什麽要谢我?”饶自閑有些不明白地问。
“因为你是一个可爱的宝宝。”王时序虽然没有亲耳听过饶自閑叫他“爸爸”,但饶自閑现在已经在心里认可他了,他觉得离饶自閑亲口承认他不远了。
“哥,你竟然说我卖弄?”王涣觉得天都要塌了,他都谦虚成什麽样了,怎麽会卖弄呢?
“这要是饶知翊说的,我还能接受,我可是你弟弟啊!”这是他有生以来听到的最令人心痛的评价了,何况这个评价还来自自己的哥哥。
“王涣,你又说我什麽了?”饶知翊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我已经很受伤了,被你们一家三口伤的。”王涣转头想找于知愈寻求安慰,没想到于知愈已经跟徐行聊嗨了,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边的情况。
“不过,我还是要感谢你的。要不是因为你嘲笑自閑,他就不会让家里给他安排艺术鑒赏。”饶知翊拍了拍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