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还想卖吃的,但担心那些人有的受风寒闹肚子,赖到我的食物上,所以就选择卖防寒的东西了。”
他越说,还越骄傲,擡起小下巴,得意的快要上天了。
金溶月觉得这是个不错的锻炼机会。
黄凤珠也没有打击执安的积极性,不过他也说冬日天寒地冻,在预备学舍前面卖东西,可是会受冻的。执安要小心受风寒。
执安说自己会带手炉,还有自己会戴毛绒绒的帽子,穿披风。
见对方这麽说,黄凤珠只能赞同对方大胆去做了。他说休沐日时,他也会过去,看执安售卖冬日物品的情况。
执安直接摇头,表示:“父亲大人您声名远扬,但是戴面具这一项,就足以让别人认出您的身份。那些考生见了您绝对会很有压力,继而不想靠近我的摊位。”
黄凤珠虽然认为执安说的有道理,但是他还是有些受伤。晚上睡觉的时候,他还抱着金溶月诉说自己的失落。
金溶月叹了口气,摸着对方的脸,安慰:“等你休沐那日,我们可以在晚上售卖那些东西。你可以在马车上看着,天色黑暗,应该也不会有人注意到马车上的你。”
“可是晚上应该没有人买。”
“不,越到晚上,越发没办法容忍寒冷的人的购买想法越强烈。那些人肯定会从预备学舍出来,穿过那些官兵的守卫,来买我们的防寒货物。”
黄凤珠听到金溶月这麽说,又担心执安会在晚上卖货物受风寒。
金溶月:“我们就待一会儿,如果真没人来买,我们就走。”
黄凤珠想了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他不想让溶月、执安别冻着。
*
当执安得知黄凤珠的想法后,主动向黄凤珠道歉,说自己并非不想让父亲跟着自己。
“父亲可以在晚上跟着我和母亲。我和母亲会穿的暖暖的,不会生病。”
黄凤珠听到执安这麽说,就知道是金溶月把自己的话说给了执安。他的表情多少有些不自然,对上溶月含笑的眼睛,微红了脸。
总之,去预备学舍卖冬日货物这件事就敲定了。
因为决定去晚上看卖货物的情况,黄凤珠也不需要等到休沐日的时间。在黄执安卖货物的第一天晚上,他就去了。他有对执安约定只有这一晚卖货物,之后就只在白天卖。执安答应了下来。
当黄凤珠的马车停在了预备学舍所在的王城一角门口前,掀开窗户帘子的他有看到溶月和执安在和几个人说些什麽。
其中的一个人他认识,是红秀丽。另外两个,黄凤珠可以猜出他们的身份。一个是十二岁通过黑州州试,获得首席之位的杜影月;另一个打扮的怪异,特立独行的是蓝家的蓝龙莲。
当那人拿着笛子,吹出让夜晚栖息在树枝上的鸟儿都尖叫的曲子时,黄凤珠更确定其就是蓝龙莲。
没想到他们三人会光顾执安的摊位。
待三人拿着东西走后,金溶月注意到过来的黄凤珠,催着执安去和黄凤珠说今日的冬日货物售卖情况。她则是负责看着摊位。
赚了一天钱的黄执安兴沖沖地跑到了黄凤珠的马车上,上了马车,带着一身的寒气,扑到黄凤珠的怀里,说自己今日赚了不少钱。
黄凤珠摸了摸执安的头,说对方真的辛苦了。
等到售卖货物结束,金溶月就上了车,和黄凤珠坐在了一起。她一坐下来,黄凤珠就握住了金溶月的手,要给溶月暖手。
金溶月感受着来自黄凤珠的手部温度,眼睛微弯。
他们在车上聊着今天的事情,金溶月说预备学舍里住了个吹笛子很有一手的人,那人是蓝家的蓝龙莲。
“方才你应该也有听到吧。虽然我们都没办法欣赏蓝龙莲的笛子,但是对方却沉浸其中,怡然自得。不得不说,蓝家人还真是让人不容小觑。”
黄凤珠:“冠以‘龙莲’名字的人一般都和其他人不一样。”
“那个杜影月年纪很小。”金溶月说。
“对,就比我大没多少。”黄执安接过话茬,说,“我很佩服他。他一个人从黑州来到紫州这里,应该吃了不少苦。”
三个人坐在马车里,就这样热闹地聊着天回到了黄家宅邸。
他们用了晚膳后,就去了书房,黄凤珠教了一会儿执安的课业后,就让执安晚上好好泡个澡,最好喝完姜汤,再睡觉。
他也是这样和金溶月说的,而且在一同回到卧室后,也亲自监督溶月把姜汤喝了下去。
金溶月和黄凤珠躺在床上,聊着天。她说看到那些考生,就想到了很多年前入住预备学舍的凤珠。
黄凤珠抱住金溶月,把头贴在对方的脖颈,呢喃自己并没有给别人添麻烦。
金溶月听到这话,就知道凤珠在为很多年前的梦魇传闻向她解释。她叹了口气,嘴角上扬,“凤珠很良善,我自然是相信凤珠的。”
*
执安卖冬日货物的计划很成功,有的时候就连官兵在轮班的时候,也会光顾买上一两件保暖的东西。
在国试结束后,执安已经净赚了有几十两银子。虽说这钱相较于自己的零花钱,少之又少,但是他还是很满足。
国试以杜影月状元,蓝龙莲榜眼和红秀丽探花落下帷幕。而且蓝龙莲中途还跑了,明显是只参加国试,不入朝为官。
当然这些和金溶月没有多少关系。她只是听了听,就放到了一旁。要说有和金溶月有关系的自然是在之后礼部尚书贪污考生的银子,甚至还藏匿了茶家宗主戒指,事后证明是赝品戒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