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的通讯设备全部被拿走了,手腕和脚腕上都戴着很粗的镣铐。
还真是怕她。林度还自嘲地想。
能把她关到这里的人,除了沈溯她想不到别人。
林度还从房间里站起来。
这里的灯光很暗,走过四面墙壁林度还才意识到这里根本不能称之为房间,叫地下室或者说牢房更合适。
——因为这里除了四面墙什麽也没有。
同时她也看到了地面上斑驳的痕迹,用脚蹭了蹭,她大概能想到这里被关到这里的人是怎麽样挣扎求生的。
就在这个时候,她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之所以说熟悉,因为不久之前她还听到了对方的声音。
“为什麽?为什麽要让我进去?!”他歇斯底里地吼叫着,“明明我刚刚替老板做完事,老板怎麽可能让我去死?!”
林度还很镇定地找了个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下。她今天受了太多伤,实在是没有力气站着看热闹。
外面的那个人还在咆哮着,然而没有一个人回答他的问题,似乎是在有意折磨着他。
从最开始的咆哮,到求饶,最后声音哑着诅咒对方,然后对方的声音戛然而止,没过两秒,又爆发出极为痛苦的大叫声。
林度还的表情没有太大的波动,她垂着头坐在地上没人知道她在想什麽。
“肯定被吓着了吧。真可怜。”沈溯看着监控里的人冷笑了一声。
他手里拿着一杯酒,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可是他的嘴角已经非常僵硬,这一口酒要喝得很慢很慢才不会滴落下来弄髒他昂贵的衬衫。
沈溯又吩咐手底下的人,“这几天让她好好地感受一下地下的情况,”他想了想,恶劣地说,“也可以让她亲自去看看。”
不过他暂时没有杀了林度还的想法。
这个占据了沈溯前半生最多牵绊的名字,沈溯对她的恨才是最多的。比起死亡,他更喜欢看到她绝望崩溃的样子,更喜欢看到她被踩在脚下的、毫无尊严的样子。
他有什麽错?他只不过是太在意林度还这个人而已。
吩咐完之后,沈溯继续欣赏着监控里低头不语的林度还。
“多美丽啊,”他的眼里划过一丝迷恋,紧接着又笑了起来,“你这副样子,比之前美丽多了。”
接下来的几日,林度还听到了各种各样的叫声,每一种都撕心裂肺,让人觉得绝望与痛苦。
偶尔还有人擡着一堆尸体的残肢从她面前经过,当然没有人会为尸体收殓,也无人在意这些尸体的姿态,就像是对待一堆无关紧要的烂肉一般随便端来端去,又随便扔在某个角落里,堆积得足够多了再一起处理。
那扇关进所有活人再打开的时候,林度还看到了里面丑陋扭曲的虫族,口器中带着碎肉,前肢上串着断肢,但没多久,林度还就会发现那只虫族莫名死亡,然后又被换成另外一只人不人虫不虫的怪物。
林度还大部分时间都很安静,蜷缩着躺在地上,虽然她很想面对墙壁,但又因为墙壁传来异味不得不面向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