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息影期间,她会把一些经典影片,或者最新出来的电影搜出来观摩。
同一部电影,她可能会看上好几遍,为了方便,她就直接在观影历史里面查找。
家庭影院连接的是袁钦的账号,苏荷不仅能找到自己看过的影片,还能看见袁钦的。
她无意探索他的观影习惯,只是余光瞥到了一部影片的名字,不知道为什麽,偏偏在意了起来,导致观看她要看的电影时,一直心不在焉,脑海里回想的,全是这部电影的情节。
那部电影她也看过,还不错的剧情片,情节合理,结局也算拔高了影片的立意,
要说她为什麽会如此念念不忘,可能是因为里面有一对男同性恋情侣的角色,不是主角,戏份也不多,但讨论度不比主角低。
袁钦婚后的不热情,此刻仿佛有了可以解释的地方。
苏荷忍住不断的怀疑的念头,翻遍他的观影记录,却发现大部分都涉及到了男同性的话题。
其中有几部,还是她的一位同性恋友人戏称的“同性恋必看经典影片”。
不过这个想法实在是过于吓人了,如果被证实了,袁钦是要坐牢的。
苏荷不愿意冤枉一个无辜的人,但也不愿意使自己蒙受欺骗。
心里种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她便开始留心起袁钦的生活和工作,同时向她的那些同性恋友人打听,看看有没有证据,证实或证僞她的猜想。
结果可想而知,袁钦再小心,四十多岁的人,怎麽可能一点痕迹不留。
得知真相后,苏荷有想过告发袁钦骗婚,但苦于没有确凿的证据,只好先和他离婚,等脱离他的生活,再做打算。
也不是没想过找父母商量,可更怕在他们那里,得到她不想听的言论,只好顶着他们的压力,主动去申请了离婚。
袁钦没有作任何表态,很爽快地跟她领了离婚证。
如果不是听说袁钦又有了新的受害者目标,这个人可能就慢慢地淡出她的生活了。
“听你们说,来找我是为了这些事儿,我还蛮惊讶的。”苏荷端起微凉的茶水,润了一下嗓子。放下杯子后,她继续说,“所以现在看来,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许雁栖肯定道:“没错,有你的加入,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件好事儿。”
苏荷定睛看了会儿许雁栖,随后扑哧一笑,在对方迷惑的神情里,她笑着摆摆手,解释道:“没什麽,没什麽,就是鲜少看见许老师这麽柔软的一面,有些吃惊而已。”
许雁栖更搞不明白了,眼神里的迷惑渐渐如有实质。
他刚刚到底说了什麽,能让苏荷感觉到他柔软的一面?
祁默听出了苏荷在打趣他们,她的意思是许雁栖自从谈了恋爱,说话都好听了不少。祁默跟许雁栖待的时间更长,更能发现他的变化。
可是这种话从别人嘴里听到,感受就是不一样,他强忍着羞涩和窃喜,轻轻拍了拍许雁栖放在沙发上的手,示意他,等回家,他告诉他为什麽。
许雁栖这才作罢,正色道:“目前只知道,我妈妈以前找袁钦看过病,他给她开过药。药我这里有,已经送去检验了,但没发现哪里有问题。”
“袁钦给你母亲开过药?”苏荷手指轻点茶几的表面,神情凝重道,“说来也巧,袁钦也给我开过药。”
许雁栖和祁默一惊,待听完苏荷接下来的叙述,没想到二十年后,相似的事情仍在上演。
“那是刚结婚的时候,我精神有点恍惚,睡眠也有点不好。袁钦看出来了,所以带我去医院检查了一下,然后开了点药。”
“一个正规医院的正规医生,谁能想到他会在这方面下手。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麽他这个人还真是一个披着人皮的畜生。有违人性,也有违医德。”
“好在我离婚离得早,那些药没吃多少。后来提防着他,跟他有关的东西,我一直都有好好存放。”
新的证据到手,但二十年前的药都没问题,二十年后的研发不断升级,还能检测出不对的地方吗?
许雁栖用手托着腮,仔细思考其中的环节,看看有没有什麽地方被他们忽略了。
“如果药这条路走不通的话,那麽我们就应该从源头开始,首先,为什麽要吃药?”许雁栖自问自答,“因为生病了。”
“我明白了!”他用力拍了下手,恍然大悟道:“苏荷姐,你之前有没有这方面的病史?”
苏荷先是不解,旋即像是明白了什麽,回答道:“要说精神状态一直很饱满,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是远没有到吃药的地步。”
作为演员,苏荷有时候拍夜戏,作息很不规律,时不时会打乱生物钟,不过到底年轻,身体素质还不错,休息一段时间,就能调养回来。
“没错,就是这样。”许雁栖身子前倾,聚精会神地盯着苏荷,终于找到线索的开端,“我妈妈也是突然觉得精神状况不太好,才会偶然间去袁钦的诊室看病。”
说着,许雁栖将之前整理出来的遗物,把与此次事件相关的物品挑出来,一一做好记录,以照片的形式,呈现在苏荷面前。
“你看一看,有没有哪些东西觉得眼熟。”
许雁栖将光脑页面共享给苏荷,同时开放了部分权限,让她可以自由划看照片。
“药跟过去还有没有联系,我不敢保证,光看瓶身,也有变化,好在我那里还剩了一些药,到时候送去检验就知道了。”
苏荷仔细地观察每张照片,努力找出其中的疑点,直至手指划到某一张时,她的视线停驻的时间不由地拉长,随即“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