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感受到了许雁栖满不在乎的态度,他更是一如回到当年,看到了小时候的许雁栖。
原来这麽多年,困守在过去的,一直只有他呀。
与此同时,许雁栖的隔壁包厢里,领着祁默和许雁栖过来的那位朋友工作去了,只有祁默和王一相对而坐,不过比起许雁栖和王韬的局促,他俩就要自然亲近得多。
“全糖奶茶,你有没有身为偶像的一点自觉。”王一端着热美式,苦得眼睛都眯成了两条缝,再看对面的祁默,悠閑自在地咂了一口甜甜的奶茶,愤愤不平地指责道。
“我是歌手,靠歌声吃饭,不靠脸,谢谢。”祁默斜靠在沙发上,满不在乎道。
他个头高,沙发坐垫宽敞,别人像他这麽坐,看起来可能会有些不雅观,他则刚刚好,只有潇洒随意,再配合着那张俊脸,直看得对面的王一牙痒痒。
“还有,”祁默轻笑,“我平时都有健身,又年轻,新陈代谢快,不容易吃胖。以及,新陈代谢真的比较快,所以没有便秘的苦恼。”
王一:“……”
王一年纪也不大,但已经工作了好几年,从事的又是媒体行业,作息规律不了,遑论还能挤出时间健身。
由于工作的性质,他还需要长期伏案攥写新闻稿件,再年轻,身体的各方面素质,肯定比不上更年轻,还有健身习惯的祁默。
因此,他一早起来,端一杯咖啡,还是热的,并不是单单只有提神那麽简单。而且工作后的成年人,体重不增,就已是自律。
“小心一点,”王一冷呵一声,指着祁默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免开尊口,积点口德吧你。
祁默坐姿不变,神情依旧,高举奶茶,隔空和王一碰了个杯。
往上数两代,他就没听说过,他们家谁有这方面的苦恼,可见,他就没有携带这方面的遗传因子。
“行了,不跟你贫了。”王一放下杯子,稍稍坐正了些,一副即将要谈论正事的模样,“你跟这位许老师什麽情况?”
祁默一手撑着下巴,扭过脖子,像是在观察周围的环境,嘴上漫不经心道:“什麽什麽情况?”
“少来,没情况,你会这麽费心帮他。”王一双手环胸,上下打量祁默。
“嘿,”祁默正视王一,满脸的不认同,“你这人怎麽这麽狭隘,我做好事儿不行麽。”
王一看着祁默,一脸“你也是会做好事的人”,祁默默默无语了一阵,心想他这些年,他在这些朋友之间,到底是怎样的风评,竟如此不值得他们信任。
尽管事实的确不是他说得那样。
“爱信不信。”祁默端起杯子,猛地灌了口奶茶,颇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之感。
王一见好就收,没有继续问下去。
说起来是他帮了祁默一个忙,实则祁默也还了他一份大礼。
这几天,因为那篇独家报道,他们工作室账号关注人数极速增长,狠狠地吃了一波流量的红利。
仔细论下来,祁默也算得上是他的金主之一,行业里,惹恼了金主可是大忌。而且王一敏锐地感觉到,祁默应该还有大礼在不远的将来等着他。
到时候,他们工作室很可能又会迎来一次高峰,比这一次更有话题度。
王一等的就是那一刻。
接着两人閑聊了一会儿,他们是发小,光是回忆,就有翻不完的旧账,要是谈及其他人,话题又能偏向另一个方向。
王一媒体人出身,几乎每认识一户人家,都多少知道点八卦,谁家夫妻俩出轨,对象还同住一屋,发现的时候,巧了麽不是,居然都认识,还是一家人。
“那之后怎麽处理的。”祁默好奇道。
“还能怎麽处理,当然是组成相亲相爱的一家人,成立了六口之家。”王一见怪不怪道,“还没完,这家人两边都是儿子,但是其中一个儿子和未婚妻的婚礼当天,另一个儿子跑来抢婚了。”
“啊?”
“抢的还是新郎。”
“啊?!”
豪门之间的这档子事不算少,但祁默家还算是比较正常清正。
他在成长的过程中,没有形成一些稀奇古怪的三观,尽管他的父母已经离婚了,他爸的性格还有点奇葩,但比起这些,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不过他自小生活在这个圈子里,有些事多多少少还是有所耳闻,只是到这种程度的,依旧少见。
“不是,这俩儿子是一对儿?”
王一呷了口逐渐凉了的美式,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嗯哼。”
“这不是骗婚麽,而且同性恋婚姻合法化都多少年了,承认喜欢男人,会要了他们的命?对了,女方告他们没,如果还扯证了,那麽一告一个準。”
祁默话音一落,包间内就响起了几道敲门声,祁默一听这个节奏,就知道门外是许雁栖。
同时,他还接到了一则讯息,是他之前拜托别人,帮忙调查的一件往事,此刻总算有了消息。
故地
趁着叫许雁栖进来的功夫,祁默点开了消息栏,快速浏览了一遍。
【十五年前,在你家老宅举办的那场慈善晚会,确有世和福利院参与。当初组织合唱的名单中,包含了许雁栖。】
短短两行字,字数很少,祁默很快就看完了,可他心底却掀起了风浪,久久不能平静。
以至于许雁栖开门进来时,他凝望过去的眼神,仿佛两束火苗,实实在在地把进来的人灼了一下。
许雁栖脚步一顿,怀疑他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打扰到了祁默和老友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