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雉黎还懵。
谁能告诉他,刚刚夫人不是说两人继续往东走?
雉黎回神。
她算是三人小队中的主心骨,镇定了心神,便追来两步和虎贲并排而走。
雉黎:“昨夜你们出手医治,我已十分感激。后来夜里又麻烦你们照顾,心里更是已经十分愧疚。如今邢伯已醒,我……我们怕再待会打扰了商队,还是不麻烦你们了。”
他们应该还要去其他牧民聚居的地方换东西,雉黎怕耽搁了他们。
若一个东进,一个却另有目的地,雉黎怎好意思麻烦商队这麽多。
“您不用愧疚,也不必觉得麻烦。”虎贲又拍拍驴头。
这头驴还怪犟!
似乎知道雉黎和邢伯的意思还不大确定,他牵着它它还不大乐意走呢,可费力气!
拽紧了拴着驴的绳,“这两日我们同路,您身边这位叔伯也正好安静养养伤。”
“之前伤情一直恶化,不是过一夜就能突然大好的,现在最好还是不要有大动作。”
雉黎被说服了。
当下如此形势,若之后一段路商队和她继续是同路,对雉黎来说的确是最好的结果!
只她和邢伯两个成人,在这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中,还是太过渺小了。
痛快了些,“好。”
虎贲笑了笑。
……
雉黎头一回感受到人多的轻松。
之前只有她和邢伯两人时,什麽都要考虑,什麽都要担心,两人走得一日比一日疲惫。
但进了商队之后,虽不算万事大吉,但起码,在抵御野兽方面,她能放下八分的心。
颠簸中,雉黎往前看看。
她现在是坐在邢伯所躺马车的车棚下面,背后靠着车厢门,前面就是挥鞭驾车的车夫。
驴跑起来没有马快,因要加紧赶路,商队的人让她爬上了这辆马车。
额前忽而有飞虫被撞过。
雉黎躲了一下。
不过,这其实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被虫子撞了……
揉了揉额头上被撞过的地方。
挺麻挺渗人的。
身上的一块布展了展,雉黎有技巧的围绕头上遮了一圈,只露出眼睛和口鼻呼吸。
但这快布很长很大。
包裹了一圈后,依然有一大片垂在雉黎肩膀上。
一望无际的风吹过,这块布似大片大片带颜色的薄纱,在风中若隐若现的飘着。
连同雉黎的头发都摇曳的也像是风,十分有美感。
只当事人的雉黎没觉得有什麽美感,马车终于停下后,她往下一跳,便随着商队的人一起帮忙去了。
商队的人初看她上了手,顿了一下。雉黎趁他们拒了她前,道:“有些细致活不如让我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