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想安安静静地窝在家里,不去想自己做对了什麽或做错了什麽,不去思考未来怎麽办,不去承担曾经造成的恶果。亦如六年前,不断地躲避和无视问题。
她是落入野蔷薇丛的鸟,荆棘缠满身躯,刺伤别人前刺伤了自己。
家里涌进形形色色的人,在为婚礼谋划。
凯亚发挥出小队长的威严和管理能力,一切安排妥当。
虽然很想消极怠工,但是凯亚硬是把她推出来。不情愿的白鸟实践消极怠工的做法,偶尔端果盘,送水,被问意见就是凯亚说了算。
决定菜单时,厨师提到白鸟以前也是个厨师。大家回忆过去。
&ldo;是啊,我记得味道相当不错。&rdo;
&ldo;当时排队的人好多。我家那小子可喜欢薄荷果冻了,动不动就去买。&rdo;
&ldo;亚尔伯里奇先生尝过吗?&rdo;有人问凯亚。
凯亚笑眯眯,&ldo;真可惜,那段时间没空在外就餐。&rdo;
诸如&ldo;真可惜啊。&rdo;&ldo;不过先生现在天天都能品尝到贵夫人的手艺。&rdo;的奉承话此起彼落。
突兀的声音穿过衆人,&ldo;夫人后来为什麽不做厨师了?&rdo;
全场安静,几双眼睛转向兢兢业业扮演花瓶的白鸟。
呼吸不过来,空气从她的面前逃逸,世界産生隔阂,她和他们的距离无限扩大。
凯亚及时打破漫长的沉默,&ldo;她对我一见钟情,追到西风骑士团,哈哈哈。&rdo;
玩笑一样的话带过。白鸟起身,&ldo;我去煮茶。&rdo;
步履稳健地走进厨房,关上门。望着一室崭新的用具,仿佛被人抽走骨头,顿生无力感。
烧水壶咕噜咕噜地响。白鸟打开水龙头沖洗双手。冷水很快浇得两只手又冰又红。
水池前的窗户忽然被打开,温迪眨眨眼睛。
&ldo;你真的能够到吗?&rdo;白鸟问出藏在心底很久的疑惑。
&ldo;唔,问身高是不礼貌的。&rdo;
温迪手指微动,托着他的风擡高,帅气地翻进来‐‐姑且不论蓬蓬裙打到的瓶瓶罐罐。
&ldo;你没穿安全裤。&rdo;白鸟平淡地指出。
&ldo;好看吗?&rdo;温迪挑起裙角,大方地露出男士内裤。
鼓鼓囊囊的,跟外表相差甚远。
烧水壶突然发出刺耳的鸣叫。白鸟连忙关火。
一双手臂搂住她,&ldo;他们都在外面吧?&rdo;
&ldo;你难道不知道吗?&rdo;何必多此一问。
&ldo;哼……小白鸟心情不好。笑一笑嘛。&rdo;
低哑甜腻的声音滑过耳廓,白鸟腰部麻痒,拍拍他的手,&ldo;不要这样。&rdo;
门骤然打开,白鸟的心髒简直要跳出嗓子眼。
凯亚像是没看见厨房里的另一个人,径直走向她。
此时,温迪悄悄移动到她的左侧,虚拢裙角。
温迪肯定使了什麽手段让凯亚看不见他,否则凯亚不会面不改色。
白鸟来不及多想,把凯亚按在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