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立马就去準备,一份甜羹可不够,病人需要补充更多的营养。”
点到为止的唠叨是阿尔弗雷德永远的美德,他看了眼眉峰紧锁的布鲁斯,从善如流地退出了房间。
庄园里除了阿尔弗雷德和布鲁斯,就只有一个还在上学的迪克,所以阿尔弗雷德走后,布鲁斯只能守在房间内等着女孩苏醒。
结果这一等就等到了黄昏将暮。
女孩从昏迷中苏醒的时候,动静很大。
她猛地睁开眼睛,又弹跳似地坐起,警惕的眼神环顾四周,像是被噩梦吓醒,又像是迷失在战争中的战士被炮火惊醒。
总之,一点儿都不像是一个虚弱的女孩儿从昏睡中苏醒的模样。
布鲁斯被惊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放下手中的公司报表,几步上前安抚道:“嘘,嘘,没事了,你现在很安全,冷静,冷静”
女孩下意识地推拒他的靠近,直到看清楚来人后,激烈的动作才平息下来,眼中如尖刺一般的警惕和不安也慢慢隐退。
她绷得几近僵直的背脊悄然放松,握紧的拳头也轻轻摊放在被面上。她这时才发现手背上还插着针,床边正挂着点滴。
“我病了”睡了一整天,女孩的声音又哑又涩。
“你发烧了,现在感觉怎麽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布鲁斯轻声问道。
“没有”女孩摇摇头,神情有些空茫的恍惚。
布鲁斯避开不谈女孩刚刚从睡梦中惊醒的反应,只不动声色地安抚道:“你睡了一整天了,要不要吃点东西”
女孩似乎很少碰到这样温柔的对待,她有些疑惑地观察着男人的神色,似乎想不通他为何要这样温柔地对待她,但饑饿让她试探性地点了点头。
布鲁斯当即按下了床边一个呼叫铃,里面立马就传来了那个老管家温和的声音。
提完了用餐的要求,布鲁斯又坐回床边,他帮着女孩调整了背后的枕头,让其靠坐得更舒服。
“介意和我聊会天吗”布鲁斯看着女孩,他尽力表现得很轻松:“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我们也可以聊聊别的,比如你猜猜阿福会给你準备什麽样的小点心”
女孩定定地看了他许久,最后如洩力般倚进软枕中,沙哑地说道:“不用,你问吧。”
这是一个十分聪明的女孩儿,布鲁斯清楚的意识到她跟一般的幼童并不一样,所以也收了拐弯抹角的心思,直白地问道:“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第一个问题就让女孩沉默了许久,她似乎并不怎麽想提起这个,过了好一会才冷漠地说道:“他一直叫我髒东西。”
“谁”
“我的父亲。”
“他现在在哪”
“如果他没死的话,现在应该还在烂巷街37号。”
烂巷街其实并不叫这个名字,这条街道的原名是布克林街,但因为那边靠近东区,街上居住的又多是最底层的贫民和一些黑帮成员,因常年混乱不堪而被人取了个外号叫烂巷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