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得重吗?”
“家主问的是鹤守玉还是?”
“当然是公主。”那人锐利地擡眼,似有不悦。
“公主伤势并不严重,休养几日便可下床。”
“準备一下,我要去京都。”
黑衣人惊诧不已,连声阻止道:“万万不可,家主刚上位,谷中还有许多事务尚未处理,京都之中势力複杂……”
那人却恍若未闻一般走到廊檐下,看向山谷中阴沉的天空与散不去的薄雾,“好久没看到阳光了。”
他被关了这麽多年,等待的就是这一刻t。
是时候回去——杀了那个人。
他要将他们这些年所受过的痛苦,连本带利地还给那个人。
慈宁宫。
正殿内寂静无声,檀香袅袅。
太后端坐在蒲团之上,双目紧闭虔诚地念着佛经,手中的佛珠缓慢转动着。
耳边有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走近。
春嬷嬷一脸忧心忡忡地开口:“太后娘娘,长公子回京了。”
如今的太后姓沈,与沈溪亭的父亲是亲兄妹。
太后手中转动的佛珠停顿了片刻,缓缓睁开凤眼,“溪亭不是去梧桐书院了麽?”
“长公子日夜兼程回来了,如今正跪在养心殿前。”
太后皱眉:“为何?”
“为了……替檀华公主求情。”
“荒唐。”太后嘴角一沉,而后锐利地擡起眼,“他好端端地替她求什麽情?与他何干?”
春嬷嬷扶着太后站起身,轻声道:“如今公主人在镜湖轩,除了太医与拨去侍奉的两个宫女,无人可探视,只怕圣上这一回当真是动怒了。”
太后对此似乎并不关心,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将手中的佛珠放到了一旁的桌案上的锦盒里,“溪亭去了多久了?”
“已经有些时候了。”
太后很轻地叹了一口气,“罢了,你去传话,等他出来让他来慈宁宫见哀家。”
“是。”
……
养心殿内,沈溪亭端正跪在地上,元帝也不曾叫他起身,只是依旧低头在宣纸上笔走龙蛇,好半晌才出声道:“起来吧,别跪着了。”
“谢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