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妗若有所思,问:“那你要什麽?”
“只要管我吃就好了!”
赵玉妗点点头,说:“行,我考虑考虑。”
“姐姐这就答应了?”
“嗯。”赵玉妗意味深长,“免费的苦力为何不要?”
入夜,夜色沉静如水。
赵玉妗在内室沐浴,热气腾腾的水雾弥漫在四周。
水汽的氤氲下,如墨的湿发垂落在胸前,放松地伏在木桶边,微微露出肤若凝脂的肩膀,水珠顺着她的锁骨往下滴落,就像是晶莹剔透的珍珠。
她已经泡了许久。
终于,门外传来鹤守玉平静的声音,“公主已经沐浴许久,该起身了,否则容易头晕。”
赵玉妗含含糊糊地回答:“知道了知道了。”
她站起身,刚擦干净身子将亵衣穿上,刚从衣桁上拿下雪白的寝衣披上,还未系好带子,眼前忽然出现一只巨大的、黑漆漆的蜘蛛。
赵玉妗惊叫出声,就连一旁衣桁也被她撞倒。
听到声响后,鹤守玉连忙隔着门问她:“怎麽了?”
赵玉妗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眼前的蜘蛛竟然比巴掌还要大,霎时间,往昔在冷宫的回忆瞬间涌上心头。
冷宫之中的角落布满蛛网,常有几只小蜘蛛爬行而过,即使日日打扫也难以避免。
小时候她怕冷,都越珠妙珠都躺在一起睡,冷宫之中每夜都很可怕,除了老鼠、蜘蛛之外,还有隔壁疯了的那个妃子夜夜唱着歌,歌声凄厉。
一开始,每每看到蜘蛛,她和妙珠都会吓得抱在一起恐惧地尖叫,唯有越珠还算冷静,会勇敢地去拿绣鞋去拍、去驱赶蜘蛛。
曾有一次,她半夜睡醒,竟发现一只蜘蛛倒吊在自己的面前,那恐怖的场景至今仍让她心有余悸。
赵玉妗站在原地,此刻更是害怕到了极点,她面色惨白,脸上更是冒出了细密的冷汗,陷入幼时的梦魇之中久久不敢挪动脚下的步伐。
直至内室的门被鹤守玉撞开——
她终于如梦初醒,转头看到鹤守玉脸上露出焦急神色的一瞬间,她这才如同找到救命稻草一般,跌跌撞撞地扑了鹤守玉的怀中。
赵玉妗头发还是湿的,不停地滴着水。怀中温香软玉,鼻尖萦绕着的皆是之她身上的清香。
鹤守玉稳稳地接住她,身形有些僵硬,但还是很快安抚出声:“怎麽了?”
“……有蜘蛛。”赵玉妗的声音隐隐颤抖着,闷声说:“你去把它打死!”
赵玉妗抱着他不肯放手,感觉到她此刻正在轻轻颤抖着,像是受惊了的模样。
鹤守玉看过去,终于看到那罪魁祸首。
半晌后,鹤守玉从内室里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条崭新柔软的巾帕。
只见赵玉妗穿着单薄的寝衣,一言不发地颓然地坐在床榻上,头发湿漉漉地垂着,水珠不断滴落。
头发忽的被柔软的巾帕裹住,赵玉妗这才擡起眼睫,看向站在她面前的鹤守玉,他动作轻柔,为她轻柔地擦拭起湿漉漉的墨发,
“已经处理干净了,明日我去弄些驱虫草来熏内室,公主不用怕。”